316 她才配与他并肩(求月票)
归心。」
李录之所以这般笃定,是因为他断定来日大势之下,常家注定没有更好的选择。
不归顺他们李氏正统,难道要造反自立为王吗?
当下时局,仍是他们李氏江山,毫无根基的外姓想要造反,师出无名,不过痴人说梦,自取灭亡而已。..
徐正业事败,至多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被打乱,而并不足以影响全局。
这江山注定是他们荣王府的,而她……也注定是他的。
他此一生,内心渴望摘取的,皆是最高处之物。那些是这普天之下最好用,最能赋予人无上荣光的东西。
她走得越高,越是显露出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出色,他便越是想要得到……此般心意,在那封婚书被她射还之际即已扎根,而今一日更胜过一日。
她总能给这世间、给他新的意外,每一次当他再次对她刮目相看时,总会发现,昨日竟还是太过轻看她了。
而这样的女子,正该与他并肩,才配与他并肩。
所以,此时他绝不会让父王杀她的。
荣王含笑道:「你待这常家女郎,似乎格外上心。」
「是,那是因为她值得。」李录并不否认:「儿子相信,若有朝一日您见到她,也会是一样的想法。」
「也好。」荣王笑了笑:「那便再试一试她有几分本领,又有几分胆量。」
若她有胆量敢成为第二个徐正业,那么,徐正业未完之事,恰可交由她来做。
现如今这天下江山为席,需要有更多野心之辈前来赴宴,将这世道搅得更乱一些——只有真正的乱世,才需要救世者的出现。
他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已做好了成为这个救世者的准备。
听得父亲松口,李录也露出笑意:「儿子相信,无论如何,她都绝不会让父王失望。」
而后,他才提起另一个名字:「父王,如今那崔璟……」
太原之事未成,此番刺杀也失败了。
「两番失手,短时日内已不适宜再有动作……此人非同寻常,绝不可大意待之。」荣王思忖着道:「只是如今他被崔氏除族,接下来不妨先静观明后的态度。」
「是。」李录道:「只是儿子担心,崔璟或已疑心到父王身上,如他将此事告知崔氏,崔家得知父王先前欲杀崔璟,会不会……」
崔璟虽然被除族,却难保暗中与崔氏当真再无丝毫
往来。
「崔家知道又何妨。」荣王笑了一声:「我此前欲杀崔璟,并非是冲着崔家去的。且这世间本没有永远的敌人,崔家若会因为此等小事而拒绝荣王府,那这世上便不会有百年煊赫的清河崔氏了。」
这些世家大族的话语权并非掌握在一人手中,于整个家族而言,唯有真正的利益才是摆在第一位的。
「那明后那边……」李录斟酌着道:「樊偶仍在常娘子手中,她向来敏觉,军中眼线或已暴露,她若审出了什么,将荣王府所为告知明后……」
「她若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便该知晓,她告知或不告知明后,此中并无区别。」荣王神闲气定地道:「杀李通也好,助徐正业也罢,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并无任何消息价值可言——」
难道这常岁宁不将这些告知明后,明后便当真一无所知吗?
明后待荣王府的疑心,何时卸下过半分?
「难不成这位圣人要拿这些人人皆可随口杜撰的罪名,来治罪我荣王府么?」荣王含笑道:「没有任何可服众的真凭实据,贸然发难问罪,只会让世人认为她欲灭杀我李家皇室中人……当然,若果真能杀,倒也无不可,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单单凭借一道旨令,是杀不了我的。」
须知政令不通,便是一位帝王的话语失去威信的开始……这一切,在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在蔓延了。
如此乱局下,难道他还会乖乖入京领罪,不顾那些欲扶正李氏皇权的声音,而坚持接下这降罪的旨意,甘愿被她杀掉吗?
若此时这位圣人急于要与荣王府撕破这最后一层脸面,那么,这摇摇欲坠的局面只会加速崩塌——如今该感到害怕的不是荣王府。
「今日时局不可同日而言,你也已平安回到父王身边,此处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处处被动,只能受人挟制的荣王府。」荣王看着面前的儿子,眼底几分愧疚:「说来,这些年在京师求存不易,实在委屈我儿了。」
李录敛眸:「儿子是荣王府世子,为父王分忧,不过是分内之事。」
荣王欣慰地点头:「来日大业若成,必有我儿一半功劳。」
父子二人对坐吃茶,又谈心许久。
直到一名身穿束袖劲装的蓝袍青年走来,恭敬地上前行礼:「王爷,世子。」
荣王看过去:「义琮回来了。」
「时辰不早了,儿子便不打搅父王料理公务了。」李录适时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