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担心祖坟(五千字大章求月票)
将忙答:「女郎此时应在娄夫人处,属下这就让人请女郎过来!」
说着,就唤了一名士兵去传话。
听到娄夫人,常阔便问起了云家母子的伤势。
「伤得俱是不轻……娄夫人也昏迷许久,亦是今晨才转醒,郎中说,人既醒了,便无性命之忧了。」金副将道:「云二郎君今日已能下床处理刺史府的公务。」
常阔安下心来:「如此便好。」
想到云回那日伤重的模样,又忽然感慨一句:「年轻就是好哇。」
不像他,已经老了。
常阔忽然有些伤怀,他虽不服老,但从来也不是怕老之人,可此刻再见旧主,旧主依旧如往昔年少,他却垂垂老矣,又是半废之身,只怕能尽力之处有限,追随之时无多……
常阔怅然失神间,听得窗外有脚步声踩着积雪而来。
「阿爹醒了?」
常岁宁一路走进来,一路有士兵校尉同她行礼,无比恭敬地喊着「女郎」。
金副将也赶忙抱拳行礼:「女郎!」
常岁宁与他含笑点头:「这两日辛苦金将军了。」
「不辛苦!」金副将嘿地一笑:「女郎一直忙着城中之事才辛苦呢!」
常阔冲下属摆手:「好了,你们都去外头守着。我与……岁宁单独说一说话。」
金副将应「是」,行礼退去。
常阔也自榻上起了身,躺得久了,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却格外郑重。
他单膝跪了下去,重重抱拳行礼,声音里有一丝沙哑颤动:「……不识殿下归来,属下有失远迎!」
在他刚要有动作时,常岁宁便要去扶,却未能扶动。
他身形如山,固执而又不容撼动。
「何为有失远迎,往阴曹地府里去迎吗?」常岁宁扶不动,便干脆拿命令口吻说道:「起来说话。」
「是!」常阔抬首起身,又见热泪盈于眶。
常岁宁取笑他:「再哭晕过去,当真要威名难保了,底下将士们怕也要犯起滴咕,将军日哭夜哭,能哭死徐正业乎?」
常阔生生将泪忍回。
常岁宁抬起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让他在榻边坐了回去,转身倒了盏热茶塞到他手里,自己也在床边的鼓凳上坐下。
「多谢殿下……」惶恐之下,常阔的心绪反而平复许多,他此刻握着那盏茶,一时神色复杂:「殿下,您……」
这玩意儿真的太邪乎了,他根本不知道从何问起。
常岁宁很能理解:「我来说,你来听即可。」
屋内燃着炭盆,香炉里焚着养神的香丸,隔绝了室外的寒冷。
常岁宁从春日合州周家村初醒,发现自己死而复生说起。
「属下未能保护好阿鲤……有愧殿下当年嘱托,请殿下责罚。」提起这个孩子,常阔甚是愧疚。
「阿鲤出事,是意外,也是人祸。周顶与裴氏,俱已为此付出代价,从俗世意义上来说,此事已了。」常岁宁道:「真若谈轮回亏欠,也是我与她之间的因果,过失不在你。」
「无绝曾说过,我当年执意救下阿鲤,搅乱了她本已该尽的命数,但她命中之劫未破,魂魄不稳,与这世间也一直难以建立真正的羁绊。」
常岁宁回忆起事后与无绝的深谈,道:「故而她一直体弱,却诊不出真正的症因。虽在诸多保护与疼爱中长大,却仍性情郁郁胆怯,不得舒展。」
常阔怔然,原来一切都早有因果可循。
「我已与无绝暗中替阿鲤补办了丧事,此生她与我之间因果已偿,已然圆满,来世应可投生一户双亲美满的好人家,去过体魄健全,肆意洒脱的日子。」
常岁宁最后道:「若有重逢之日,得机缘指引,我再偿她引我归来的恩情。」
常阔眼睛微红,慢慢点着头:「既如此,有缘必会再相见……」
这头点着点着,迟迟意识到了不对。
「照此说来……您竟早已同无绝言明身份了?」
他竟然不是唯一一个,甚至不是第一个吗?
从前殿下不是私下常与他说,在她心上他排第一位的吗?
常阔的眼神有些受伤。
「你那时已领兵离京。」常岁宁轻叹气,看着他,似有些无奈:「且是他先认出我来的。」
她未提受伤二字,但又似乎字字句句全是受伤。
四目相对,常阔:「……」
住在大云寺里的无绝且能早早认出来,反而与殿下朝夕相处的他,还等着殿下找他相认……这称职吗?像话吗?还是人吗?
常阔羞惭:「是属下愚笨……」
「也不能全怪你。」常岁宁适时安慰道:「无绝能将我认出,实则是有缘故的。」
她便将天女塔的真相与常阔言明。
常阔震惊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