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七章 各种
开支项目,却在与日俱增;地方上每每出兵剿灭兽祸,或是镇压、处置各地异变,乃至动用大量民夫,处理善后的同时;也在持续消耗着中枢到地方,历年积余下来的库存和财富。
因此截止秋收后,在主宰天下财计的三司使账面上,出现明显的亏空和赤字,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当然了,受到波及的宫台省和藩务院也不好过,据说在宗室供养和大内花销上也要紧缩了。
为此,原本宫中五年一轮的例行选秀,已经宣布推延到了下来一轮;而除了已经宣布举办的天下第一武道会,会有所所见规模和投入之外,其他十几大项与民同乐霈恩均的宫中活动,也暂罢一时。
体现在地方上,就是原本被剿灭和镇压下去的拜兽教/麒麟会,多地重新死灰复燃的消息。不但有愚夫愚妇为其蛊惑,相信这是随天象应运而生;可通过这些拜兽教操控的兽鬼,来使自己免于受害。
甚至有一些下层官吏,也暗中信奉了这种邪异之说,而暗中为之通风报信。或又是富人之家,被迫私下以重金贿以自保;乃至暗中收买驱使兽鬼在夜晚行凶,以为铲除宿敌和仇怨的乱象频频……
好在不久前颁布的平靖捐,不但在朝堂上火速通过,同时也得到了天下各州府的广泛响应。毕竟以天下之大,越是身居高位,也有钱有权势的人就越是怕死,也更害怕无端横死而失去现有的一切。
但是怎么支配这么一笔额外的收益,又是否要将其变成常态化的加征项目;就成为了当下三司使/计相刘瞻的最为头疼和烦恼的事情了。为此列席了三次政事堂会议的他,也几乎成为争执的焦点。
正所谓是处处都要用钱,到处都有迫在眉睫的理由;因此,各自代表了各自地域和派系,不同角度和立场的堂老、枢密们,争执上头起来,甚至都有些毫无仪态的,将口沫喷到了彼此的脸面上。
但作为年纪最大的列席者,他在其中保持了相对的安然自若。无论这些宰臣枢相,提出怎样的要求和讨价还价的条件;他只坚持唯一一条底线。就是暗行御史部的投入非但不能动,还要继续增加。
这也是刘瞻在生死边缘活过来,并且获得了异于常人的体魄之后,自认与西京里行院或者说是那位“隐世谪仙”,所达成的某种潜在默契。想到这里他又喝了一大口,满是生鲜腥甜味的特制饮子。
作为那个不明异物嵌入体内共生的唯一后遗症,就是他变得越来越喜欢吃生食,尤其是猪羊脍或是腌制过的内脏杂碎,以及各种没有做熟,直接用辛香料调味的血制品。就能保持较长的精力充沛。
这也是他以57岁的年迈之身,得以继续执掌国家财计,保持三司使院上下运转自如的重要凭仗。然而下一刻他就见到度支司,负责监督官债发行事务的审发厅主事,仓促奔走而入气喘吁吁的喊道:
“计相……计相,洛都官券局传电急报,宝泉坊的债市……债市,突发提前抢兑风潮,据说是因为与若干外藩失联的消息传开,已经有十九支的藩债,就此封盘了!”
紧接着,当刘瞻赶到了尚书省之后,却发现通政司和枢密院的当值主官,也已经先行抵达了这里。还没有等他开口询问,就见通政司左参议连公直,抢先开口低声道:“计相,进入云梦大泽的四路讨伐兵马,再度战败了;这一次,在乱贼之中出现了异兽和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