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三折
而这就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导火索般,顿时就在计相身边的同时窜出,气度或是森严、或是凛冽、或是凌利的数人,瞬间用身体将其团团包围和遮挡起来。而扈从剑士才紧接而至喊道
“来人,快拿下……”
“断禅,住口!”然而被团团防护起来的人群中,却是响起了计相的低沉呵斥声名为“断禅”的扈从剑士不禁闻言一愣;却还是习惯性附从的从城牒一跃而起;连忙退回到计相身边。
而这时,忙不迭向着两侧退让开来的众人,也终于看清楚那名被钉在墙上的扈从,虽然伤势很重却居然还没有断气;反而头脸上肌肤相继剥落下一块块,而露出另一张带血的陌生面孔。
“曾子器,你……”看着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同伴,扈从剑士不由大惊失色道然而就被计相毫不犹豫粗声打断了“蠢才,还没看出来?你曾同门的浮光剑,已经被人换脸顶替了么?”
随着这句话音未落,那个被钉在墙上奄奄一息的冒牌货,再度发生了异变。却是骤然张嘴吐出一大堆带血的残渣和污物,转瞬间全身骨节开始涨大、凸起,头颅变形而长嘴开裂到了耳后。
见到这一幕的岑夫人等人,怎么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事实上,不用他们怎么招呼,正在侧近值守的军士,就已然挺矛捉枪越众而出,四下交加密集戳刺中,正欲挣脱旗枪的鬼人身体。
一时间污血四溅之间,几乎把这只鬼人变成一团破筛、烂肉;然而所有的尖刃,却刻意绕过了头颈等要害之处。这时岑夫人的声音才后发而至“尽量留个活的,以备后续的口供审讯。”
然而这只虽然痛楚至极,却又依旧保留着最后一点神志的鬼人;却是突然在狰狞扭曲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令人不安的决然神情。随即突然张嘴吸气之间,全身飙血不止着迅速鼓胀起来。
“都……死……”随着它用最后仅存的意识,勉强吐出来两个字之后;突然间就觉得骤然身体一轻,天旋地转飞了起来;却是不知何时出现在城楼上的江畋,眼疾手快的将它远抛出去。
然后仅仅一个呼吸,就听一声沉闷的震响,被抛在空中的残缺鬼人,就已然炸裂成了一团血肉迸溅的烟花;然后,又像是下了一陈淅淅沥沥的血雨,随风泼洒在了雾气渐散的场地当中。
又在下方那些躲闪不及的金吾军士,甲胃,盾牌、兵器激起了滋滋作响的青烟,更有个别军士外露的手臂肩膀上,像是被烧灼穿一般的,不由冒出痛呼声来。而那只红鬼也哀鸣一声仆滚在地。
却是通过兵刃和箭失,相继刺入它体内的特殊提取物,终于开始发挥作用。而后,在重新拿出青铜灯罩的照射下,一直制造着雾气向外逃,嘴尖腹鼓的最后一只鬼人,也被当场控制住。
而经历了这一幕的惊尤未定众人,也不由争相出声招呼江畋“监宪。副监。江左判!”……却见他头也不回的从门楼上一跃而起,几下蹬踏着纵身远去,只留下隐约的声音
“这里不急……速随我……去内库!”
听到这句话的林九郎等人,也连忙重新操持起各种器械,大踏步的紧随身后而去。
“岑氏,你上呈的章程,我在这里全数答应了。”而后,默默注视着江畋远去的方向,头发花白的计相沉声道“稍后你就让人编个具体的条陈纲目出来,自然越详尽越好。”
“相公?”原本心中难免忐忑不安的岑夫人,闻声却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喜道“这就准了?”,随即她又自觉有些失态的连忙补充道“不瞒计相,妾身只是……”
“不然呢?人言老夫苛刻不近人情,却非是愚顽不灵之辈。我只是反对朝廷一切不必要的开销,和任何缺少实据的名目。”计相澹然道“但是兽祸都内外勾结到我身边了,难道还能引颈待戮么?”
“只是我这里答应了还不够;你要的更多东西,还得政事堂那头一致,方能落到实处。”他又补充道“但你须有心理准备,国朝大政方略下的财计用途就是这些,你这里多了,别处就少了。”
“有计相这句话,就足矣了。”岑夫人自然是惊喜过望的打蛇随棍上道“还请计相无虑,妾身一定竭尽全力,好将此事背后的隐情挖掘出来,以绝后患。”
“你这就错了!”然而计相却是不以为然的摆手道“老夫一生许国,又何惧些许生死要挟?此乃公义并非私仇;身为宰辅的安危,国家体制也自有分派,无需浪费你处的人力,还是将更多功夫和心思,用在收拾兽祸吧!”
“却是妾身自误了。”岑夫人闻言也正色歉声道却又恢复到了平常那个波澜不惊的主官姿态和气度。“敢问相公,对于本部的儿郎,可有什么见教之处呼?”
“见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