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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人是骇人,但再仔细瞧瞧,怎么说,有点可爱。
拳头大小,会动,说明是活的;还有脾气,和杏儿一样,你碰它它不愿意就一扭,跟小杏儿扭身过去嘟嘴一样个感觉。
杏儿肚子瘪下去了,平平整整,肤嫩如豆腐,跟从没这回事一样,这九个多月她到底怀了个什么呢,难道就这半颗心?那,还有半颗呢?这都诡异的叫人发毛。
她生出来的,她却一点不敢碰它。金溪戴了医用手套把它抓起来,它好像嫌你抓疼了它,直跳,杏儿跟着就捂紧胸口说疼。金溪赶紧单手捧着,往她跟前递,她又害怕地转身搂紧身后冯鲜,“拿走拿走!”哭。她生的咧!
冯鲜抱着拍她,视线与金溪对上,“还是得好好养着,它与她心连心。”
“还有半颗呢,这什么的心,不像人的,”金溪歪头看看,琢磨。
杏儿在她叔儿怀里又悄悄扭头看,金溪注意到,坏,又往她跟前凑,她尖叫的直往冯鲜脖子里躲,“走开!”
“你生的呢,摸摸它,”
杏儿紧紧抱着她叔儿脖子,“我不想再见到它。”
冯鲜这会子才放下悬着的心,生下来个啥不重要,怀里这个还算活泼就好,
想了下,冯鲜摸摸她后脑袋瓜,“它还是得养在你身边好,你发现没,它呼吸频率都和你一致,它疼,你也疼,要是离你远了,它受到丁点伤害,你受得了?”
杏儿就小声,“我怕,它在我肚
子里的时候就要我命,出来了要又害我怎么办。”
“杏儿你看,”这时金溪喊她,“它往你那边抬头一样,”
杏儿又悄悄回头,
果然,这颗圆鼓鼓又肉坨坨的半颗心好像仰着脑袋向她,乞怜一般……
“摸摸它,看看它什么反应,不怕。”金溪又怂恿,
冯鲜没说话,也轻轻耸耸她,意思试试。
杏儿还是听话的,悄悄伸手过去,指头只碰了下……诶,那半颗心竟然好欢喜似蹦蹦,虽然也没离开金溪的掌心。
金溪看她,冯鲜也看她,似乎都在说,看吧,没事。
最关键,这玩意儿这似蹦蹦好欢喜的心情,杏儿真切地与它感同身受!她也果真开朗好多,心中的怯怕忧愁都散了些……
杏儿胆子大了,像逗小猫儿狗的,五指轻轻去抓挠它,它就跟撒娇一样又扭来扭去,杏儿呢,越发开心,都不自觉笑起来了。
冯鲜再把她转身抱着坐,金溪完全将它放她掌心捧着,金溪两手撑着床边,笑眯眯“小妈妈,你要不要和它合个照。”
此时,小妈妈还两手捧着,身子拘着,略显小心也还是心里怕;将后来啊,它真是她的最爱,杏儿把它放在脸边揉怎么爱都不够……
善后就不劳她操心了,只对外说生了个死胎什么都解决了。
杏儿卸了货,好像一下什么又都顺过来,身体的疼痛缓和好多,关键是养这“半颗心”老天爷都觉得亏待了她一样,她得都找
补回来,特能吃,胃口大开,不出一个月,杏儿圆滚滚了一圈!
她圆了,那半颗心也圆了,一圆就更可爱,而且和她一样娇气,脾气古怪,奇异的,它明明没有“神态”可言,但你就是能从它的“一扭一蹦”里猜测出它的性子,只能说,灵气逼人!
杏儿还是给它娶了个名字,很直接,就叫半心。也正好,她现在叫冯心嘛,她生出来的,又一半,半心。命里注定一样。
日子过啊过,一晃又过了的大半年。
这大半年,杏儿仿佛回到了原点,15岁的模样,木里初识她时的样子,只是比从前胖点,大半年吃得好,又无病无灾,比从前也看着结实点,健康有精神许多。
小杏儿啊,长得还是不一眼好看,但经看。亭亭玉立,又结实,总一只独马尾的辫子,跑起来脑门,脖子,发尾都是青春的汗滴。腿长,腰腹曲线全是少女的无敌美感。最吸引人一双眼睛,生气的时候,任性的时候,发脾气的时候,笑眯眯的时候,都有童真。
她不能老闲着呀,这个仿若重生了的杏儿似乎比从前更懂事了些。
是她主动提出重返校园的,这次她和她叔儿说,我要珍惜这次“重来”的机会,好好学习,像木里一样。
行,杏儿读初三了。
而真正与她年纪相仿的金溪和木里……木里跳过一级,如今读研一。
金溪,双十年华,已正式进入权力场角逐。而开端,
文武,都得下场,兼得。
(本周末我要外出,周五六日不更哈,周一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