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我
意地撇嘴,他一点都不不担心,反正余倾这个二头头肯定还会麻溜回来的。
“祈雨盼旸”取自的他们名字,是饭后两人聚头时绞尽脑汁所想。他们否决了十多个名字,最后选了双方都认为还不错的。
程霁一个电话,山羊胡大叔不一会就带人来了。他们似乎在农场工作了很多年,与程霁的关系更像是长辈对晚辈。
简单学习了一些要领,换好雨具,分好组,工作就开始了。
祈旸和程霁一组。
她先看程霁操作,他左右腰侧各绑着一个小桶,分开盛品质不同的果子。看了一会,祈旸也尝试掌握夹子的开合度,弯腰去捡。
小雨还在下,土地泥泞,凹凸不平,一不留心踩到低洼处便很容易陷进去。
虽然很已经很注意,可雨鞋还是被粘土吸住,祈旸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朝前栽去。
祈旸心道一声糟,这一头下去,不摔个狗啃泥也逃不过巧克力面部spa了。
她无意识惊呼一声,扬起手臂在空中划拉,试图捞回点平衡感。可徒劳无功,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朝前倾倒。
倏忽间,一只长臂飞快地从胸前环过,稳稳捞住了她的身体。两条纤细的手臂在空中荡着,祈旸就这样“挂”在程霁的右臂上。
“没事吧,”程霁右手握拳,慢慢扶正她的上身,“不要走低处,很容易陷进去。你在后面踩着我的脚印走。”
程霁背对阳光,影子落在祈旸脸庞。不知为何,在这样的天气,太阳会变得格外刺眼。
祈旸稳了稳神,将被打湿的头发撩到耳后,手在雨衣内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张卡,对他说:“这张卡是我来澳洲之后办的,每个月都会存一些进去。给你。”
程霁微怔,迟疑地伸出手,“给我?”
祈旸垂眼看着两人相对的捏着卡的手指,声音几不可闻:“这张卡接了的意思,你明白吗。我们的关系。”
接了,这张卡,的意思。
他们的关系。
心脏在一瞬间爬上一股酥麻,犹如电流穿过全身,程霁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喉结滑动两下,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明白。”
其实答案在意料之中,但祈旸还是松了一口气,她抿了抿唇,慢慢抬眼。
“嘿!”
——王博旦又又又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
“……”
像拳头打在棉花上,祈旸第一次有想狠狠揍王博旦的想法,忍了忍,她转身默默往前走。
王博旦这个人可能就是“好奇心”做的,他长臂一伸,就要去抓程霁手上的东西,“这是什么?给我看看。”
程霁侧身一躲,此时心情很不好,蹙眉瞪他:“滚。这是旸旸给我的,别玷污了它。”
王博旦看清那是一张银行卡,大惊:“不是吧,程霁。你缺钱和我说啊,你问女人,还是你未来老婆借钱,这像什么话啊。”
眉峰压平,程霁嘴角翘起个微弱弧度,不知是被什么给取悦到。
王博旦看在眼里,心里一下跟明镜似的,一连说了好几个“不会吧不会吧”,他夸张地捂嘴指着程霁,话一出口便关不住笑:“兄弟,你这是被包养了?”
程霁两指夹着那张卡,头微微一歪,眉梢扬得恣意,颇有些骄傲:“当然。不然怎么对得起小白脸这个称呼。”
王博旦不可置否,摸着下巴嘟嘟囔囔:“澳洲的银行卡……那岂不是你发给她的工资,然后她拿你的钱来包养你?”
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好诡异的逻辑啊。
程霁没睬他,偏头看向前方,瞳孔里倒映的身影轻轻悠悠,他只觉胸口传来一阵回甜。
天气有转晴的迹象,天边悄然出现一道彩虹。
祈旸没走远,在十余米外踱步,偶尔夹起地上的落果。普通的草帽、普通雨衣和雨鞋,穿在她身上却像是时尚单品,她恬静地走在雨里和阳光下,好像用任何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她都不为过。
程霁手指逐渐收紧,牢牢攥着那张代表“他们关系”的银行卡。
没有人明说,但他们,在一起了。
就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