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屋中论道
最不能容忍别人抵毁他的志向,力争道:“请教一二!”
梁川侃侃道:“历史总是看重它的形式,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战争咱大宋屈辱不堪,但是在我看来,真相却是咱大宋用一点打发叫花子的钱,换来了辽国边境百年的安宁。”
“你说得轻巧,打发叫花子的钱?三十万可是百姓的民脂民膏!”孟良臣傲据的说道!
“所以说你还年轻,你现在的眼界连我都不如,怎么去朝庭上与那些老狐狸一较高下?你读的书可以装满这间屋子不假,可是你只看到书表面的文字,却没有读懂书里面的大义!看到你还要磨练的地方太多了,满脸的书生气,什么时候这股子气褪干净了,你才算完成第一步!”梁川说得声色俱厉,严师训诫着自己的学生一般,说得孟良臣面红耳赤。
“当官不是吟诗作对,你更要懂得社会和做人的道理。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认为这寇准是大忠而非大奸!咱大宋议和前,每年军费三千万贯!三千万贯从何而来,是挖百姓骨吸人民血而来!这才是民脂民膏!三十万与三千万塾轻塾重,便是年年收岁币,一年的军饷也能收他百年,这才是为民之大者!”
字字诛心!孟良臣只是以一个读书人的气节来思考这场战争这个盟约的性质,他却不懂得以真正民生的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是啊,背上三十万的骂名和三千万的解负,为国为民之大者,舍小节而为大义!
在兴牢房里的时候,梁川的言谈就是那样的惊世骇俗,现在这番一话更是让孟良臣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一直以来他的思考方式仿佛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最难的就是让自己从这条死路中走出来。。
那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梁川的这个古怪的性格,明白了他的所作所为。梁川很才,能诗会词,对联天下无双,可是他从来不会把这些当成自己招牌来显摆。反而这个人天天在田间地头里与下里巴人打混,他是真的知道诗词无用,而兴农实干却可利民啊!
读书不是为了高风亮节,不是为了书生义气,而是明白书中的道理,将这个理道转化成造福百姓的处世箴言!孟良臣霍地站了起来,深深地朝梁川鞠了一躬,“梁川今日你微言大义,打醒迷世书虫,请受我一拜!”
何保看得糊涂了,这两个人讲的什么,这么激动。
梁川扬起嘴角,说道:“迷途知返,为时尚早!”
何保正看两个闲扯了半天,一看天色也不早了,孟母坐在床上借着灯光缝着旧衣,再不说正经事等下人家都要睡觉了。眼角抽动着,不停地给梁川暗示。
梁川心领神会,说道:“良臣你字写得不错,我和老何今天来找你帮个忙,写几个字,画几幅画!”
孟良臣没见过梁川的字,不过他看到梁川门口的对联,写得不咋滴,就像女人的字一样秀气,毫无风骨,与他的才气完全配不上,会来找自己写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个纸上你就写:无忧仲夏梦,蚊虫去无踪。”
这是什么意思?孟良臣提笔忽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这写出去会不会让人误会?这词好俗!
“写嘛,怎么停下来了,下一句:用纹银四十文,去蚊蝇四百只!”梁川小时候天天在电视上听这些广告词都要听起茧子了,什么雷达杀杀杀,简单而粗爆,但是让人一下就记住了,不过这个年代的人可不知道什么叫雷达。
孟良臣皱着眉头,挥毫在纸上写了下来。果然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孟良臣人看着抓鸡都费劲,但是这些字犹如刀削斧刻,笔力浸透纸背,看着一股雄浑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这好字写这种广告词真是浪费了。
“老何把蚊香掏出来,让良臣画上!”
只见何保正鸡贼地从怀里缓缓地掏出蚊香,一脸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