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〇五章 持盾明王撼极意,天与祟阴不两立
>道穹苍抬眸望去,终能望见那美好的空中楼阁基底粉碎,有了坠毁之嫌、之实。徐小受,得一盾,可撼祖神……他已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心头之震撼,僵硬地转眸瞥向这与战的双方。「爽!」挨打挨到人被劈飞的极限巨人,发出酣畅淋漓的吼声。它左手旋盾,右手舞戟,双脚在星河神庭上倒拉出一连串空间黑洞后强势伫立,身上伤口快速修复,竟显得神采飞扬。「唔!」祟阴染茗在星河案桌后边连连却步后停住,却是再闷哼了一声。进攻方的祂,看似此战的表面胜利者,实际上内部早已亏空。祂发现,而今竟连调动斩神之力,都多了滞涩感。道婴,给震出问题来了……意识到自己给那天祖传人伤到了的祟阴,心下如倾火盆,气不可遏。祂却不敢让对面看出半点端倪来,只沉沉瞥眸,探向天祖之眼:「撤?」什么都不必说。只需一字,嘲讽提到极致。天祖之灵怒火中烧,感觉在祖神圈子里,把自己的信用和面子,通通丢光了。哪曾想,祂还没发话苛责自家传人,后者哂笑出声:「撤?」「我家天祖,哪回同你说了要撤?」「又是什么让你自以为是到,你对我家天祖提供了诸如‘帮助"之类的东西?」他扬起碎钧盾:「是盾吗?」「碎钧盾,本为天祖之物,后为你所盗,物归原祖,这道理不用我教吧?」他指向自己:「是我吗?」「我,天祖传人!」「如过想撤,我家天祖自会带我离开,又哪用得着你来施舍,给予我等一‘撤"之机?」他又抄起画龙戟,遥遥指向道穹苍,这一次,硬气得不用掰断手指头:「是此弱子吗?」道穹苍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你踢到棉花了,我现在也只能吸一口气,吐一口气。便闻那口若悬河的极限巨人哈哈大笑,朗声而道:「此等弱子,固然是弱,也算曾与我并肩而战过,而患难与共,当为刎颈之交。」「我为天祖传人,生来命格尊贵,若成那抛朋弃友,背信弃义之徒,天祖有何颜面?」「你祟阴此言、此意、此等含沙射影之举,又将我家天祖的尊严,置于何地?」这最后一声爆喝,在此星河神庭之中,骇人神思,振聋发聩:「祟阴,你要毁了我家天祖吗!」此番话毕,星河神庭完全死寂。祟阴默然。天祖流泪。前者是觉今时今地真开了眼,不想千万年沉睡之后,圣神大陆钟灵毓秀之地,竟会诞生如此信口雌黄之徒。后者一面感动,一面不敢动,只感自己这颗老眼珠子,被自家年轻传人架到了高高的木架上去烤。祂翻来覆去,思来想去,将徐小受此獠之言撕开、嚼烂、咽下,终于尝了出来,那将自己烤焦了的火,名为「道德」。二祖尚且如此,道穹苍自更不必说。本来他还觉得徐小受保护自己此举,是出于二者此前结盟,是必要的。现在想来,自己当真是个混蛋!哪有什么事情是必要的?哪有什么付出是应该的?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那种将别人的辛苦当成理所当然,将别人的保护当成应有之护的贱种?「刎颈之交……」「他心中,竟如是待我么……」道穹苍只觉自己的天机身体、天机之心都暖洋洋的,仿佛找回了自己人变脏、心变脏、变得满腹阴谋诡计之前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他面无波动地抬眼望向那极限巨人。极限巨人一番话完,也无视祖神,深情款款凝眸而来。世界遗忘你。而我,注视着你,因为你是唯一。「就如世界上没有同一片叶子一样,每个人,都是唯一……呵,谁听我此言不迷糊啊,还有气吞山河给我配势!」极限巨人收回目光,自负一笑。八尊谙,你错了。徐小受坚如磐石,永远不会动情。但徐小受,如有可能,会让那道穹苍为他动情!「好,好,好。」祟阴染茗沉顿过后,面容满布阴翳。在瞧见天祖之眼对其传人之言,也是选择了默许的态度之后,祂便明了:此局,不得善终。连坑带骗,截获碎均……以下犯上,数打己脸……嚣张跋扈,屡出狂言……往前一推,在神之遗迹中,祟阴邪神已数不清这天祖传人徐小受多少次搅乱自己的行动,或主观或客观多少次破坏自己的计划……如此,所有的罪,一并清算罢!祟阴染茗右手唤来斩神斧,眉眼一沉,左手再从无名魂体之中召来裂魔斧。斩神之力、魔祖之力悍然加身。祂这道婴之躯顷刻破裂,逸散出无尽邪意,化出弥天重压,冷眸瞥向天祖之眼,沉声喝道:「既不欲走,便从此刻伊始,诸位不必思着如何离开了。」「天与祟阴,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