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你醒了，”藤丸立香在模糊之中听到Rider的声音，他奋力睁开双眼，看到对方正坐在实验桌上擦拭剑枪，“牛奶和面包在桌子上，有需要可以自取。”

年轻御主不知道该先道谢，还是质问她为什么突然出手把自己打晕、又带到一个灰扑扑的破房间里，但藤丸立香选择先吃点什么填填胃部，以免在被Rider干掉之前先饿死。

面包味道意外很不错，牛奶摸上去还是温的，吃完之后也没有中//毒，于是藤丸立香壮着胆子向Rider搭话：“这是哪里？”

“韦斯特沃德大桥下面的秘密基地，”Rider回答，“之前，法尔科内家族还掌握了港口三分之一地盘的时候，他们在大桥旁边的堤坝里建造了实验室，本来是想用于和毒藤女合作制造新型du///品，但后来艾薇和哈莉·奎因跑了，卡迈恩被蝙蝠侠揍成了粉碎性骨折进局子蹲了好几个月，刚出来又被红头罩打，拖了大半年之后这里被废弃了，既然如此不如被我废物利用一下。”

吃饱喝足的藤丸立香开始打量房间，除了废弃的实验器材和蒙尘的桌椅外，房间内比较显眼的就是Rider背后的深绿色铁门，还有一些零零碎碎堆在地上的动物骨骼和皮毛。

“那些是从怪物们身上收集来的素材，”Rider像是读懂了藤丸立香心里的疑问，主动解释，“我.....姑且算是无主英灵，只能用简单的术式从哥谭市的灵脉里获取魔力......”

藤丸立香干巴巴地应了一声：“......噢。”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Rider擦完武器之后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挑着地上蓝紫色相间的羽毛，在藤丸立香纠结地问“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的时候，她也开口了：“藤丸立香.....你是为了什么而决定要成为一位御主？”

“——因为被推荐了所以抱着‘去试试吧’的想法才加入迦勒底？”

看到Rider脸上的迷惑，藤丸立香指节轻轻蹭着脸颊说：“实际上我是因为幸运才躲过了管制室的爆//炸，侥幸捡回一条命，然后又意外和玛修结下契约......”

于是他挑着讲述了一些自己的经历——从冬木到奥尔良，从罗马到俄刻阿诺斯，从伦敦到卡美洛，新宿、雅戈泰、塞勒姆，以及前不久刚刚经历过的异闻带......等他因为口干舌燥而停下来喝水的时候，藤丸立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如此漫长的旅程。

“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有点像在耍帅，或者听上去仿佛小孩子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他露出了有点傻气的微笑，“现在，我是为了拯救人理而成为御主的。”

“你所说的拯救人理，只是拯救了你生活的世界，”Rider用冷静地声音说，“但对于那些异闻带来说，你像是剪除了像树干分支一样切除了，等于是毁灭了异闻带世界的生命。”

当即藤丸立香就回想起了风雪中的雅嘎们，他想要辩驳，眼前却闪回过拿着花环的金发少女，所有为自己辩解的话都像冰雪一样融化了。

“.......关于这一点，我无法反驳，”他握紧了拳头，轻声说道，“对我来说，我在拯救，但对他们来说.....我.......但是，即便这样的行为会被人称为伪善，或者是被称为邪恶，但我也.....我也从来没有后悔。”

房间回归寂静，青蓝色羽毛的鸟不知何时从主人身后张开翅膀，如同利刃一般的羽毛扑簌簌地划过藤丸立香的脸颊。在他以为自己要被Rider攻击时，他听到了Rider的问题。

“藤丸立香，如果在最初你就被告知，你这样做会毁灭他人的世界，你会怎么做？”

*

话说出口之后我才意识到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牺牲陌生人能拯救自己，成为全世界的英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好买卖吗？

我下意识抓紧了胸口的斗篷搭扣，从胸膛里传来炙热的能量，是她——祂在警告我。

【阿德拉，为什么你不能理解呢？我这样做，明明是为了完成你的愿望，拯救你，拯救我们哦——？】

“我也有一个机会拯救世界，但代价是毁掉除了我们以外的许多个世界，就像吸血虫一样趴在别人身上吸取养分养活自己，我......”

【但这是你许下的愿望哦，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既然你无法下手，那么就静静地等待我完成工作吧？】

我是真的因为善良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吗？还是因为伪善？

【迦勒底.....唔，没听过呢，也不感兴趣——去吧，杀了他们。】

“世界上不存在那么多如果，但我愿意对自己做的一切负起责任来，无论这个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我之后会被唾骂，或者被抹去存在，我都无所谓！”

肩膀被他抓住了，我抬头看到了他蓝色的的眼睛，他正抿着嘴唇与我对视，明明很紧张，搭在我身上的手还在颤动着，他却依旧鼓起勇气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