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昏暗的地方头上在滴水,徐梵梨醒来一桶水就泼过来,窒息感带着刺骨的寒意穿遍四肢百骸,挣扎之际发现手被反捆。
她依稀可听见窗外小贩的呐喊,这是一间酒楼?
泼水的人见她醒了,马上就去外头喊了人来,徐梵梨一看是楚湘玉,声音干涩:“徐青云呢?没跟你一起?”
楚湘玉笑道:“姐姐,你不如好好担心担心自己,爹爹说你做了错事好好好罚你。”
镇国公?他不是应该在牢里吗?
仿佛看破徐梵梨的惊讶,楚湘玉道:“大姐,爹爹没死你很意外?怎么说呢,爹爹这次很生气,再怎么说你也是爹娘的儿女,一家人有什么事关起门来说不好吗?你为何如此歹毒偏要置我们一家于死地,是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高枕无忧了吗?”
见徐梵梨笑,她怒道:“你笑什么?今日过后这世上不再有你楚湘宁,只有春香楼的玉柳娘子。”
公堂一事再无父女情,剩下的只有……报复么……得想个法子离开这,正好借此机会金蝉脱壳。
镇国公逃出去了,那春德海范僇现在定也安然无恙。
那宫中的奚凌年不是会有危险?
徐梵梨沉思着,面上不显焦急,只是原本披在身上的斗篷解下了,这会被泼了水后面白如纸。
楚湘玉:“大姐你莫不要装可怜,待会幽州节度使儿子来了还要靠你伺候,也别往坏处想,大姐也是在支持爹爹的事业,等爹爹辅佐完三殿下登基,我们姐妹俩也能跟着增光。”
徐梵梨莞尔:“这等好事还是留给二妹,我再怎么说也是常临候府候夫人,你这么做也不怕小侯爷生气?”
他们果然都是三皇子的人。
楚湘玉冷笑:“小侯爷?宫变之后常临候府都被人一把火烧了,你那夫君早就死——你在诈我话?”
宫变,放火,徐梵梨捕捉到两个关键的词,在离开京城的这段时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奚凌年又怎么可能会死?
马背上少年张扬的身影宛若还在昨天,徐梵梨恍了会神就被人点了哑穴丢进包间,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
她故意将旁边座上的瓷瓶撞下来,手摸上碎瓷片磨开绳索,听说幽州节度使的儿子平日最为好色。
没想到镇国公竟与他勾搭上了。
可房门这时候被人撞开,迎面走进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他脸上的富贵包有一根黑毛,满嘴的油看来吃了不少东西,敞开大衫露出啤酒肚,只是他站立不稳有些醉醺醺的,偏偏这个时候就来了。
徐梵梨藏好碎瓷片等待时机,男人看见她显然是很满意,捏上她脸哈哈大笑:“哈哈哈奚凌年想不到吧你夫人要被我睡了!你这狗东西也有今天。”
要晕倒了,怎么又是和奚凌年有仇的。
徐梵梨看着凑上来的脸觉得恶心,脸立即扭到一边去,奚凌年究竟还得罪过哪些人。
她试探着问:“你跟我夫君……”
男人肥手抓上她腰就要压下去:“你夫君?呵呵,这狗东西就因为碰了他一罐酒就把我丢下去,没想到他女人会有一日会落到我手中,楚小姐得罪了,要怪就怪你爹!还有嫁了个狗东西!”
徐梵梨挣脱绳子扇了他一巴掌,男人立马就怒了:“小娘们性子还挺烈,本公子今夜就让你瞧瞧滋味。”
他正要动手撕她衣服,徐梵梨瞅准时机手中瓷片就要飞出去。
可突然头上盖下一件衣袍,她嗅到衣裳上冷冽松香,然后整个人从头到整个身子都被包裹起。
“狗东西,你好像把我夫人吓到了,那也只好取你一条狗命了。”熟悉的身影传入耳中,话到尾音杀气四起。
她惊得掀开一角,抬头撞见了少年高大的背影,似乎什么危险在他眼中都不值得一提,刹那间,她心有点慌乱,一种不敢被别人知道的慌乱。
只听男人一声惨叫,他手中的剑还在滴血,掌骨上的青筋微微突起,所有的吵闹声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徐梵梨下意识抓紧衣袍,奚凌年,怎么会是你。
奚凌年低头看少女苍白的脸,她发丝凌乱,身上的水还未干身子微微颤抖,脚上的鞋不知滚哪边去了,脚尖微微屈起。
“别怕,我来了。”
他一脚将男人的尸首踹一边去,拦腰抱起徐梵梨,将鞋给她穿上。
徐梵梨低声:“你没事?”
奚凌年笑了,起身靠近徐梵梨道:“夫人你就这么盼着为夫出事——”
说到这他又凑近徐梵梨耳边,压低了声:“莫不是想当寡妇了。”
这人什么时候能正经一下,徐梵梨推开:“少废话,还是快点走,我爹的人应该在附近。”
这么一闹又倒也滑稽,女婿从岳父手中救女儿的戏码,徐梵梨摒弃乱七八糟的思绪,一定是话本看多了。
这里房间隔音效果也差,甚至衣服牵动的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