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马车里的青年不是别人,一身青衣如松竹,正是徐青云。
徐梵梨后退了一步,刚刚的话他又听进去多少。
眼看追兵就要追上来,徐青云命人继续赶车,徐梵梨坐在角落边与他对视,为什么会是你?
徐青云道:“楚姑娘初见青云好像对青云有莫名的敌意,现在又与我府上的嬷嬷走到一块,我可以问问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吗?”
他眼中有疑惑有探究,徐梵梨深吸一口气:“我为国事而来,需要进宫面圣,多谢徐公子出手相助。”
徐青云问:“是为了小侯爷吗?”
徐梵梨沉默了一会:“我可以下去吗?”
青年掀开帘子的一角,徐梵梨顺着向外看,这马车不知何时到了京城的一处闹市,百姓们围在布告栏前踩的得新雪很脏,靠近了才听清不少。
“楚湘宁也是遭了报应,还在国公府上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哈哈没想到嫁了这么一个夫君,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听说奚凌年长得青面獠牙,过几日被斩首了估计都没人敢收尸。”
“我早听说奚凌年与王过有过节,没想到只是障眼法,两人背地里干畜牲之事东窗事发了就开始狗咬狗了。”
奚凌年原来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窗外飘来的雪落在徐梵梨睫毛上,她转过头对徐青云说:“可否麻烦徐公子帮我把李嬷嬷送到府上,不是镇国公府,而是常临候府。”
在徐青云惊讶的目光中她还是垂眸跳下马车,踩在绵密的雪上。
牢里应该很冷吧。
卖包子小贩手提蒸笼的热气袅袅升上,她才从对方手中买来包子,就听一人从背后喊道:“楚湘宁?”
徐梵梨回眸看见一名华服女子,头戴点翠簪,身穿金缕衣,她扬起娇俏的脸儿,很是熟络地挽上徐梵梨手:“楚湘宁?早听我夫君说起过你,上次祖母宫宴上我就想结交你了,”
徐梵梨想起当街甩她夫君的那一巴掌,很是头疼。
这声音很清脆,说小也不小,几乎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楚湘宁?你还敢出来?你夫君干尽了天良之事,说不定你也参与了!”
“你们夫妻二人作恶多端,居然还想出来?”
一时辱骂声四起,徐梵梨被很多双眼睛盯着,抱紧了手中的包子。
一个小男孩走过来展开手,那手心中是一颗姜糖,见徐梵梨许久没动静,他眨了眨天真无邪的眼睛笑道:“小侯爷被斩首那日,姐姐会去看吗?”
一句无心之语,众人本以为徐梵梨会哭着跑掉,可没想徐梵梨只是很温和地说:“他是我夫君。”
二来地牢,四面都是透风的墙,蜘蛛伺机而动,徐梵梨被冷得直哆嗦。
她怀中抱着的包子快冷了,狱卒把她带到地就撂下一句话:“不要待太久。”
奚凌年见到她脸色一变:“你怎么来了?”
该说什么好呢?
徐梵梨抓着铁栏把包子递过去,低头打了几个喷嚏,小脸红扑扑的。
“夫君入狱,我还不能来看吗?”她哼哼。
奚凌年手轻轻抚过她脸颊,低笑:“倒还有些良心。”
他只着了件单衣,身形单薄,雪透过墙洞斜斜飘入,奚凌年发间沾了雪却不掩骨子里的贵气,平时穿锦衣的时候像个纨绔子弟,褪下了倒显得正经几分。
徐梵梨躲开他手,低下脸道:“你先忍耐几日,我会救你出来,等我把证据交上去等范僇倒了,就与那做假证的贼人对簿公堂,明里暗里讽他个不仁不义,不用想都知道是范僇搞得鬼。”
这样就两清了。
她说得动听,手被突而奚凌年抓住,手中凉意堪堪被驱散。
他压低声:“不要去,回去就告诉爹娘与他们逃到嘉南岭去,这地方要乱起来了。”
徐梵梨疑惑:“奚凌年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匈奴早就驱逐出去,今年又下了这么大一场雪,不出意外的话来年定是个丰年,难道——他指着是朝堂?
她道:“皇上身子正值青壮,太子也已定,其他皇子就算再虎视眈眈也不会一下就乱起来啊。”
“若我说——皇上身子不行呢?”奚凌年轻飘飘一句话。
徐梵梨猛然抓紧铁栏:“你是从哪知道的?”
不应该啊,这纨绔平日专注着打马吃酒从不上朝,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话又有几分真。
那想奚凌年随意道:“酒楼里无意中听见的,伺候皇上的王公公喝醉了说漏了嘴,原本这消息是压下的。”
他瞥了眼四周,犹豫道:“估计顶不过这个月。”
奚凌年的行刑之日就是这月底。
如今势头大的除了镇国公和春德海扶持的太子党就是范僇所属的三皇子党,但他们本就是一伙的,那现在太子和三皇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