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秦蛾关一役,永定将军为国捐躯,这还能有什么隐情?”一位官员显然是不信。
“可他们原本就不该死!”
徐梵梨死死盯着官员,一字一顿,“匈奴明明打算攻的是秦蛾关,却有人谎报军情称他们重兵攻山海关。
永定将军带兵前往遭埋伏,回来时秦蛾关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将军当即发信求援,可为何结果是他死守七天七夜无任何援兵和粮草!这背后……”
她金钗歪斜,乌发就这么随意散落在双肩,眼中顿时盈满了泪。朝中官员议论纷纷,皇帝也很是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镇国公急得忙抓着徐梵梨下跪,呵斥:“胡说!这等军中要事可是你一介女流议论的?望陛下息怒,臣教女无方,这就带回去好好管教!”
徐梵梨挣脱他手:“臣女敢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趟北乐城芷然山庄,证据在那,当年秦蛾关一役唯一的幸存者也在那,幕后黑手是谁一问便知!”
“笑话,仅凭一面之词刑部的人难道还特意跑一趟不成?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楚小姐追裴世子落水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今天又是受谁的指使惊扰朝堂啊?”
说话的是刑部尚书范僇,他有意无意地向怀王勾唇,又对着镇国公笑道:“臣常听闻人落水后会留下癔症,楚小姐这样本官也是痛心疾首,只是不知道她今日来是不是受了国公爷的指使,若是国公爷对秦蛾关一事有何不满自可上谏,又何必折腾爱女呢?”
“是啊是啊。”
“本官也觉得尚书说的有理,镇国公这是……”
一众官员目光都转向了镇国公,纷纷应和。
镇国公瞪了徐梵梨一眼,怒道:“本官不知尚书在说什么,爱女受了谁的鼓动本官回去后只会问清,就不劳烦范大人操心了。”
徐梵梨对范僇露出温柔的笑,嘴上却说:“范大人这招贼喊捉贼可用的好,能干出这等事的人不就是你吗?”
若她刚才的话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那现在已经算骇人听闻了。
朝堂内有一瞬安静,范僇一党满脸通红,徐梵梨继续道:“若范大人若不怕做贼心虚,为何怕查?”
范僇冷笑道:“查?你怎么不查查诬陷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我劝国公还是好好为爱女寻个夫婿收收脾性,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本官博大胸怀不予计较。”
徐梵梨正欲辩驳,就被镇国公捂住嘴。
皇上拧了拧眉心,扫了圈在场的所有人,朝中所有的官员自觉安静,等待他的发落。
“秦蛾关一事朕会重视,既然你说有证据朕自会派人去你说的那个地方,若是假的便是欺君之罪,在那之前范爱卿暂时停职避嫌吧。”
范僇脸色大变,阴沉的看向徐梵梨。
朝堂上鸦雀无声,范僇一党的人士窃窃私语,为他谋不平。
皇帝又笑眯眯地看向镇国公:“不过范爱卿有句话倒是说得对,国公你女儿是该寻个好夫婿了,需不需要朕赐婚?”
在场都是人精,但一女儿家怎么可能说出这等事,要么她就是受了人的指使,针对范僇一党。
朝堂党争嘛。
过去的真相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身为帝王家,这碗水是要端平的。
镇国公流汗谢恩:“谢陛下好意!本官正好也在考虑这件事。”
徐梵梨本就是忍着剧痛说出那些话,听到皇上的话后更是摇摇晃晃,靠着镇国公就失去了意识。
她做了个梦。
梦见她成婚了,新郎挑开盖头,是凌子虚。
他温柔地整理她鬓发,眼睛好温柔啊,是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了。
徐梵梨很难受,你来带我走了吗?
可再次一睁眼,她看见的是窗外无止境的惊雷。
黑夜还在,梅花枝却已然无花,留下光秃秃的枝干。
屋里生着安神香,身下床榻很软,几层被子裹着她整个身子热得有些不自在。
徐梵梨摸上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已全是泪痕,是梦啊。
“他家有权有势不错,可为何要把宁宁许给这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这声音,好像是国公夫人的,徐梵梨疑惑望向雕花屏风,两道剪影映在屏风上争吵。
屏风前花瓶中插着的梅花就显得格外突兀。
“自古人心难测,纨绔子弟至少人傻家里有钱没心眼,真要嫁给一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受罪的是她,让她出嫁也是陛下的意思,夫人你难道就没听说她那日得罪了朝堂多少人吗?”
徐梵梨这才发现,她已经昏过去三天了,浑身酸痛想说句话。
屏风后女子的哭声断断续续,在雷雨夜格外刺目。
“那为何要这么快?”
“范僇乃是朝廷新贵,说不定下一步平登青云成了六部尚书,不这么快,你想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