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府
背过气去。
安启辙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奈何手中还制着两个人一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安启平却是早就垮了脸,眼中的阴郁之气让人胆寒。
“大哥,你放开我!”
“这是要架着这女子往哪去?”
安虎从正厅外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领着一干下人的谢漪澜和侯府的府兵。
柳姨娘被拦了下来,正暗自庆幸便见侯府府兵中一大汉径直走到她面前,正是昨日把她掼在地上的那人。
惊恐之余,只见那人伸手在她下颚处一拉一扯,不过一刻她便惊叫出声。这才发现自己又可以说话了。
安启辙早在安虎的示意下松开了手中的二人,有安虎在安启平也不敢贸然行事。
“本侯听着三公子这话里话外,大丫头能出这等事皆是府中下人作恶欺主。与这府里的主子们却是毫无干系。”
“本侯活到这个年岁,这种荒唐话还是头一次听说!”
安虎睨着瑟缩在一旁的罗斌,眼里满是厌恶。
罗斌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侯...爷,实不相瞒我...自从婉儿有了身孕以来,我想着让婉儿不要那么劳累,便...便把院中一应事务都交给了柳姨娘打理。”
厅中鸦雀无声,只有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父亲说...父亲说要好好用功,将来若是博得一二功名,也好让婉儿心中...欢喜,不叫我堕了...堕了诚阳侯府的名声。我...我便搬至前院书房...”
这话昨日父亲揪着他回府的时候在路上特意叮嘱的。叫他见机行事,万般过错能推就推千万别揽在自己身上。父亲说,这安婉早就是侯府的弃子,只要全了安启平那张读书人的面子一切都好说。
果然,安启平听他此话面色不觉缓和几分。
安启辙见他这弟弟神色变化,眉峰不觉蹙起。
“照你这么说倒当真与你无关,皆是这柳姨娘的过错!”安虎出声,众人皆举目望向她,柳姨娘一慌想起刚刚罗斌那一句‘打杀’,顿时肝胆俱裂。
“不!侯爷您千万别被他骗了,若不是三公子往日里百般折辱三少奶奶。我一个小小妾室如何敢,如何敢对三少奶奶大不敬。”惊惧之下柳姨娘本就沙哑的声音变得异常尖锐,求生的本能驱使她说出更多骇人听闻的话。
“侯爷,妾绝没有骗您,您可以差人去瞧瞧三少奶奶身上可有鞭打的伤痕,就在三少奶奶背上和手臂上。还有还有,三少奶奶身边的贴身嬷嬷被三公子以偷盗的罪名诬陷打发出去了,人就在后街的乌衣巷,侯爷也可派人去找找,只要找回嬷嬷便可知妾的话是真是假!”
柳姨娘每说一句罗佑的拳头便攥紧一分。
他知道这个三儿子荒唐,也知他当初色胆包天接近安婉就是垂涎美色玩玩而已。但绝没想到他会如此对待安婉。
今日这事怕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他趁着众人视线都放在柳姨娘身上忙朝着厅外使眼色,有几个下人便微点头忙朝着外面奔去。只是刚走几步,便被一个婢子轻轻一按掀翻在地。
“不劳罗大人费心,我自会派人去接回我女儿身边的嬷嬷,也好验一验柳姨娘话中真假!”何氏裹挟着怒气踏进正厅,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缩在角落的罗斌。
她昨日一到罗府便直奔安婉住处,看见女儿气若游丝的惨状,又瞧见尚在襁褓的外孙。心中长久以来的担心与惊忧再也压抑不住化作喷涌而出的泪水。只想一刻不离地守在安婉身边。
“罗斌,当初是你亲自跪在我面前祈求我把婉儿嫁与你。你说,你与婉儿是两情相悦;你说,那日长街一见如故,爱婉儿不可自拔,此生非她不娶;你说,虽然婉儿已与你私相授受,但你对她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
她走到罗斌面前,俯身盯着他想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当初的情意。可惜,男子还算俊朗的容貌早在酒色的侵蚀下面目全非,眼中满是虚伪的惧怕和一丝不情愿的悔恨。
何氏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一巴掌是你欺辱婉儿!”
接着是第二掌,“这一巴掌是你背信弃义,背弃承诺!”
第三掌,“这一巴掌是你不顾人伦,枉为人夫人父!”
何氏神情激动,早在昨日给安婉换衣物看见她身上的伤时,她便压制不住心中地怒气,若不是安启平拦着何须等到今日。
她手中不停还要继续扇下去。
罗佑和罗斌父子却已回过神来,罗斌哪受过这种气,罗佑交给他的那些说辞隐忍早丢在爪洼国去了,他一个起身仗着男子的身量往前一撞。何氏虽有些功夫在身,奈何在气头上,竟被他撞得往后倒退几步。
“真是个疯婆子,小爷给你服个软你还真以为小爷怕了你。什么山盟海誓背信弃义,若不是你女儿当初上赶着说倾慕与我,小爷还不屑娶她嘞。”
罗佑忙捂住他的嘴,一脑门子的冷汗,“侯爷,您别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