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温柔多了
不经心。
林若雪盯着他侧脸一晌,有些吞吐地开了口,带着几许小心:“你这是……”
后半句话没说完,生平第一次被送如此贵重的东西,她不太知道如何开口,纠结着结巴了半天,最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
江淮状似无意地扫了她一眼,神色淡淡开口道:“路过而已,看着挺好看,随手就送你了,就这样。”
“……..”
望着对方这副自以为十分冷淡随意的样子,原本还纠结小心着的林若雪一下子没绷住,努力抿嘴才忍住不当他面笑出来。
这人总是这样,明明是用心找了许多匠人,才打好这一只玉镯给她,但一定要装作很随意很漫不经心的样子,整天冷冰冰的,不想裂出哪怕一缝。
她在心里偷笑。
幼稚鬼。
面上却佯装严肃地“哦”了一声。她手指轻抚腕上玉镯,镯子在她指尖泛着隐隐光华,她突然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她将手腕抬起,对着阳光细细打量,好奇道:”咦,这玉似乎是……”
“嗯,这料子你见过。”
似乎知道她在奇怪什么,少年结过话茬淡淡道。
“侯府马车,你第一次坐的那辆。”
江淮掀起眼皮望了一眼那玉镯,“当时你想伸手去摸,我猜你也许有兴趣,便摘了让匠人做了一只玉镯,还有……”
他语气顿了一下,轻轻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有一只玉佩。”
“哦?”林若雪更好奇了,歪脑袋瞧他:“那玉佩呢?”
见她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少年有些不悦,刻意生硬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可他越这样,林若雪就越好奇了,抓着他的胳膊就晃:“你就告诉我嘛,淮哥哥。”
她刻意加重最后三个字,语气温软,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少年却果然吃这一套,佯装冷酷的面孔瞬间就有些绷不住。
少女的嗓音像是挠痒般一下一下撞着他,他犹豫了再三,最终从容赴死一般地低下头,语气吞吐道:
“另一只,本侯…….”
话到嘴边,他缓解尴尬般地咳嗽了一声。
“本侯贴身戴着。”
“……..”
* * *
江淮送完林若雪,回到自己住处时,天色已经擦黑。
意外却遇见王敞之在门前站着,似乎是在等着他。
王敞之应该是等了半天了,一见他,像猫见着耗子似的就冲过来。
“淮哥,您老人家可终于回来了!”
草就场涉猎结束后,王敞之就一直在他书房外面等着。
按理说以江淮的性子,绝不在无趣的地方多待一刻,结束后就应该立即纵马回府了。可今日不知怎的,王敞之在他家门口蹲得脚都麻了,吃光了一袋子烧饼等到夜色擦黑才等到这小祖宗。
也不敢发脾气啊,王敞之悻悻然凑过来,嘴巴里嘟嘟囔囔的,“有了相好就忘了兄弟……”
江淮好像没听清,也没生气,扬了扬眉毛:“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王敞之满腹牢骚地摆摆手,他自然不敢当面抱怨这个小霸王,但还是满脸不高兴地偷偷瞟他一眼,一边小心翼翼怕他发火,一边又心里偷偷不高兴。
可他的目光最终却在对方的脸上定住。
王敞之:?
他狐疑地凑近江淮的脸又认真端详了一阵。
仔细瞧了半晌,似乎在确定什么事,最终,睁圆眼十分不可置信地盯着江淮的面孔大叫道:“淮哥,你在笑?!”
江淮:嗯?
难得的,他没急着反驳,也没发脾气,只若有所思地摸摸自己一直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这么明显吗?”
“呵呵。”王敞之望着他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就差几个大字写您脸上了,江小侯爷。”
这样啊…..
江淮用指腹蹭了蹭自己的嘴唇,两根手指捏着摩挲了下,仿佛在回味之前的触感和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双星目望着远处的虚空半晌。
喉间滚动,忽然发出一声莫名的笑。
王敞之:……
他这旁若无人的一系列动作看得王敞之头皮发麻,他干咳了几声企图唤回对方的注意。
“淮哥…..那个。”
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契来。
“你上次托我寻的十几个铺面,还有铺子里伙计的工契,我都给你找来了。”
江淮淡淡地应了一声,从他手中接过厚厚的一叠纸契,就着半溟的月色细细翻看起来。
“确定过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