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看见?”
“我也记得还剩一点来着。”
“是吧,那怎么找不到了?”
李嫂忍着笑说:“坏了,八成是给人家偷走了。”
鱼江晚反应过来这是在逗她,靠过去,抱住她手臂撒娇道:“您告诉我贼在哪,我去把他抓起来。”
“你抓啊?你确定能抓动?”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万一那贼知道自己错了良心发现主动归还呢?”
“可万一那贼没良心呢?”
蓦地一道声音从后面横插进来。李嫂早已憋不住笑开了,鱼江晚一怔,转过头看见了许澜青。
他穿着黑衣黑裤散漫地站在那儿,一手自然插兜,一手端着个白色瓷杯,香气隐隐飘了过来。
鱼江晚动动鼻子,被咖啡香气馋哭,“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换做平时,这一杯咖啡微不足道,可今时不同往日,这可是最后一杯啊,弥足珍贵!
对视片刻,许澜青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慢悠悠伸到她眼前。
鱼江晚哼了声:“你怎么不伸另外一只。”
“这只手给你抓,更方便。”
他手指修长,粗细均匀,干净又好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其实,抓一抓也不是不行。这样想着,她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掌心,把那只手拍开,省得乱人心神。
“你不是去吃饭了吗,饭店没有咖啡吗?”
许澜青笑了声,说:“我下次建议私房菜老板把这一项加上。”
话落,他转身上楼。
鱼江晚搓了下发热的指尖,抬脚跟上去,“你吃饭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还遇见个人,是谁啊?”
他脚步顿了顿,“不用在意,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早上跟你在电视台门口说话的人是你同事?”
她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是个朋友,让我帮忙带点东西上去。”
朋友。
什么人都能是朋友了?
许澜青看着鱼江晚明艳的脸,唇角笑意转淡,“别跟着我了,晚上少喝咖啡,省得睡不着觉。”
被教训的人不服气,“就会说我,你不也一样。”
“你不知道长辈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就是不讲理呗?
鱼江晚噔噔噔跑到上一级台阶拦住许澜青的路,眼巴巴地看着他说:“你晚上给我打电话我可开心了。”
“是么。”
“当然,你不可以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颇有耐心同她耗,“然后?”
咖啡都要凉了吧?
“凉什么?”
听见他夹着笑意问,鱼江晚回过神继续拍马屁,“我说我朋友夸你好帅。她……”
话没说完,她忽然一脸惊恐地看向他身后,“李嫂你怎么了?!”
许澜青下意识回头看过去。李嫂站在水晶吊灯下无辜地摊了摊手,一副你上当了的表情。他似乎毫不意外,了然地弯了下嘴角,下一秒鱼江晚像只偷吃鱼的小猫,就着他手里的杯喝掉了咖啡。
转回头,看见眼前这只小猫餍足地舔了下嘴唇,得意洋洋地对他说:“真好喝,尤其是最后一杯。”
说完就跟小兔子一样跑掉了,扎起的马尾像欢快的兔耳朵。
他笑了声,转身下楼。
李嫂围观全程,见这场对峙仍旧是他败下阵来,笑得合不拢嘴。
“晚晚每次都用这招,你还每次都要上当。”
许澜青拿着杯走到水槽旁,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还有点良心,给我留了一口。”
“晚晚那孩子性格现在变得这么开朗,跟你离不开关系。”
想当初刚到许家帮佣的时候,小姑娘文文静静的,胆子很小,连看人的眼神都是怯生生的。后来能开口说话了,许澜青经常带她去接触人,找有意思的事情做,慢慢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李嫂感慨,“本来以为茉凝比较宠她,现在看来还是你更胜一筹。”
这么多年过去,原本那个冷冷清清的少年已经变成了温文尔雅的成熟男人。而他难能可见的温柔都给了那个小姑娘。
水龙头开着,许澜青垂着眼眸清洗咖啡杯,“您说得夸张了。”
“你们男人啊,都是嘴上说一套实际做一套。如果晚晚有一天被欺负,我敢说第一个冲上去的那个人肯定是你。”
水流冲刷掉咖啡渍,杯子边缘浅浅的口红印依然残留。他目光落在那处,拇指极慢地抹去了那块印记。
“那个小霸王,谁敢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