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把御史大夫、左谏议大夫压入大牢!”
“还有你,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李乾正指着那个第一个发声的翰林院修撰,冷笑:“拖下去斩了!”
不是喜欢说吗,不是对朝堂不满对皇家不满吗?那就带着心中的愤青到阎王爷面前慢慢说。
李乾正的突然发难让朝中臣子方寸大乱。
“陛下!”
“陛下三思!”
“陛下手下留情啊!”
御史大夫是从先皇开始便誓死跟随的老臣,从来都不结党营私,站队任何一方。可就是这样的中立派,只因为百姓说话,便被皇帝打入天牢。
何其荒谬!
就连左相都没想到,皇帝会丝毫不顾及老臣的颜面,甚至对当年辅佐他的臣子也毫不顾惜。
实在令人心寒。
御史大夫白发苍苍,早已行将就木,如今坚持上朝不过是想为大乾再献一份力,如今却被皇帝发难治罪。
“臣之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若陛下已听不进去了,那老臣不如以死明志,只望陛下莫要迁怒无辜的百姓!”
御史大夫悲鸣一声,便往墙柱上冲。
而正要被人拖下去的翰林院修撰则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将他死死拉住。
朝堂乱成一锅粥,正当所有人惊惧之时。快马加鞭,信使闯入太极殿:
“不好了,陛下,突漠反了!”
在大乾上下蛀虫肆意,国库被土木行宫掏空,领兵之将被皇帝夺了兵权之后,突漠瞄准时机,打了整个大乾一个措手不及。
一夜之间,突漠的兵马连夺四城,收缴兵马千万。且突漠的王子阿轲罗直穿通北,赶在嘉浈关前擒住了长公主、驸马爷和幽州的官员们。
混乱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瞬间停滞了下来。
“怎,怎么可能......突漠怎么可能反了......” 一直沉默的提督九门步军巡抚五营统领难以置信道:“不可能,几年前突漠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领土被割了一半,首领被挂在城门示众,元气大伤。如今怎么可能有实力攻入大乾?!”
“不可能,不可能.......”
所有人都喃喃自语,可又突然醒悟道:怎么不可能呢,如今他们可再没有一位少年将军了.......
几年前他们能以最少得兵力直捣黄龙,是因为他们有一个战无不胜、用兵如神的天才将领,可如今五年过去的,那名将领早已死于权利的诡谲斗争之中,而笼罩在突漠上空的阴霾也逐渐消散了。
有官员艰难道:“突漠的首领死了后,他们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摄政王挟持了几个王子,名义上是辅佐君王,实际上是自己手握大权,欲领兵上位。”
他说的这些众人再清楚不过。早年他们还对突漠多有防范,可直到突漠内政不断,明争暗斗根本没有精力也没有实力攻打大乾,他们这才安下心。
对于突漠内部政权的倾轧,他们乐见其成。
“然而从去年开始,被挟持的一位名为阿轲罗的王子逐渐挣脱了摄政王的桎梏,甚至争夺了大半兵权,反将摄政王打入了地牢。”
一个国家的崛起往往始于新王的诞生。可近年大乾安于享乐,君主不理朝政,更别提去关注突漠的内政。
若不是这名官员内心崇敬前云骑将军,他也不会刻意去打听突漠的情况。
李乾正的拳头重重砸在案上,他咬牙切齿道:“所以呢,偌大一个朝堂,竟无一人提防狼子野心的突漠。何正光,你的眼睛是干什么用的!”
何正光就是提督九门步军巡抚五营统领。
他直接跪下,惶恐道:“陛下饶命,是臣失职,未能看出突漠的豺狼之心。臣,臣这就.......”
他本想说愿率兵征战沙场,却突然想起陛下对兵权的独占和对他的忌惮。
虽然自己身为提督,可却手无兵权形同虚设。
算一算,他已经多久没上战场了呢?已经多久没有排兵演练了呢?
现在的大乾军队真的抵得住突漠养精蓄锐的精兵秣马吗?
帝王的猜疑之心和对自己能力的质疑让他的话全噎在了喉腔,只敢一个劲地求情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