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倌
哼道:“殿下如何行事岂是我们能随意揣度的?你也是,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真是没脑子。”
崇辙明白了他一眼,呛声道:“殿下最喜欢你,你自然不急。可马上驸马爷就要回来了,也不知道殿下到时候还能不能记住你这号人。”
崇辙明就像是个炮仗,天然咋咋呼呼要与寇卿作对。
顾念秋心下了然,怪不得方才看见这些面首聚在这愁眉苦脸的,原来是担忧驸马爷回来影响了他们的地位啊。
深宫中的妃子会为了见皇帝一面,在御花园苦等。公主府的男宠也会为了不失宠,在主殿外守候。
看来在权势面前,争宠也是天经地义的选择。
顾念秋故意问道:“驸马爷跟长公主的关系很好吗?”
当下便有面首酸溜溜道:“也就一般,若关系好,怎么还会有我们的存在。”
那便是不错了,要不然也不会是这个语气。
几个面首听闻景乐心情不错,便要去主殿搏上一搏。唯有寇卿和崇辙明还算沉得住气,坐在湖心亭内品茶吹箫。
一红一蓝长身玉立的二人,虽是水火不容,但站在一起十分赏心悦目。
“怎么还不走?”寇卿刚要吹箫,见到顾念秋还杵在这,勾唇一笑,“怎么,垂涎我的美貌?可惜了,我可是长公主殿下的人,别人可是无福消受了。”
“切,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顾念秋可不惯着她。
“哼,不识抬举,看上我的人多着呢。”寇卿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抱着臂居然有几分不爽。
“你们不打算跟着去吗?”忽略掉寇卿幽怨的表情,顾念秋好奇问道。
崇辙明非常不要脸道:“他们能见到殿下才稀奇呢,还是跟在他身边有点机会。”
态度是要不屑的,人是要鄙夷的,但行为上是跟屁虫的。尽管他非常看不上寇卿,但只有待在寇卿身边,他才能有机会见到殿下。
“为何?”顾念秋不解,虽然寇卿长相风流无双,可再美艳的脸也有看腻的一天。
似乎是看出她脸上的怀疑,斜躺在长椅上的寇卿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不明所以地过去,却见寇卿突然将她扯近,持着玉箫的手环住她的肩。
红唇轻启,箫声清冽奏响长歌,微风扬起她的发梢。
顾念秋蓦然睁圆眼睛,只见鲤跃鱼池,层起波澜,寂静的湖园仿佛被人唤醒,垂枝的花苞一簇接一簇地绽开艳丽的色泽。
星星点点,终成燎原之势。箫声余音缭绕,湖园万紫千红花堆锦簇。鼻尖馥郁的香料味温暖辛辣,如这些明艳的花枝。
玉箫点上她的额头,寇卿开口道:“这叫明花枝,曲落花盛,花开不悔。”
“好,好厉害......”顾念秋一时怔忡,没有挣开他的怀抱。
寇卿绕着她的发尾,自上而下目光掠过她盛着惊艳的清澈眸子和雪白的脖颈。
她太干净,和这公主府的一切都不同。
只是还没等顾念秋再多欣赏欣赏,原本盛放的花儿就逐渐羞怯了神色,闭上重重叶瓣。
不远处的主殿来了人:“殿下有请。”
原本浮露得意之色的寇卿抿唇,拍了拍袍子就往主殿去了。明明应该是得偿所愿,顾念秋却觉得他并不高兴。
崇辙明倒是兴高采烈想跟上去,可惜内侍面无表情道:“殿下只唤了他一人。”
“该死!”
本以为能沾光,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崇辙明心里郁闷,但一想到他都进不去,那些个争奇斗艳的更进不去,他就好受些了。
见顾念秋还趴在栏杆上看花,他没好气地说:“还看什么看,不过是花楼里下九流的伎俩,这就把你哄住了。”
“花楼?”顾念秋瞪大眼。
崇辙明冷笑:“你不会不知道寇卿的来头吧,他自小生活在南风馆,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这些勾人的伎俩了。哼,把长公主迷得五迷三道的,要不是驸马爷长相非凡,只怕真要被他给取代了。”
居然是南风馆里的人。
怪不得她总觉得寇卿举手投足有股不同于寻常人的风流魅意,原来是自小浸淫在烟花柳巷之地。
顾念秋反驳道:“寇卿的箫声一绝,不输名家。只要能愉人耳目,又岂有高低贵贱之分?”
见她护着,崇辙明阴阳怪气道:“是啊是啊,自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苦读十年都是纸上功夫,还不如早早就去花楼苦练一番,说不准还能讨殿下欢心呢。”
“就你,苦读十年?”
见顾念秋不信,崇辙明不知从哪掏出把扇子,倏得一展,露出“才高八斗”四个大字:“我可是名正言顺的进士出身,通过了殿试见到了陛下呢。”
“都中了进士怎么还无名无分地在公主府待着,难道你也是......”
顾念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