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 尾声

“连大侠，庆院令为何会同意你回到庆家，做他的药师？他为何会原谅你？”但她其实想问的是，“你的内力是因何而失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连忘轻声一笑：“当年，小峰和盼盼离开家，我担心他们在外面受欺负，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暗中把自己的功力传给小峰。”他说得轻描淡写，“小峰并不知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他。”

明月启唇，却不知道说什么。这绵延二十年来的恩怨情仇，实在令人唏嘘。她垂下眼，敛住眸中的泪光，听见有人在身后叫她：“明月。”

柳寅一身白光缎衣，一如往常，他站在灯下，对她道：“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走近了，明月才看出柳寅眼底的憔悴。这矜贵郡王到底是遭了一场牢狱之灾。

柳寅脉脉地望着明月，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明月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说话。于是她只好率先开口道：“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爱过。”柳寅抢答道。

“？”明月露出一个假笑，“你们在栖止山下发现我时，我穿着怎样的衣物，有什么随身物品？”最近她的梦里脑海里时常闪过一些似是而非的画面，金銮殿，琼林宴，一幕幕，让她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柳寅叹了口气，从袖间掏出一个蓝布的钱袋，上面有些陈旧的血迹：“这是你的钱袋。”他将其打开，从里头取出一块令牌，递到明月的眼前。

厚重发亮的鎏金令牌，雕刻着鹿纹兰纹，上书：“翰林院，明亮。”

明月脑袋嗡得一声，酸涩涌上眼眶，她素手捏住眉心，头疼地闭上了眼。

“你当时穿的衣服确实是扔掉了……又破又脏……”柳寅咽了咽喉咙，“但是能看出，那是一件男装。”

十步以外，那扇门开了。白衣一脸疲倦地走出来：“他没事了。”连忘快步走了进去。

明月想也没想，提起裙摆奔了过去，奔向秦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