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颗小雀斑
时,白兔直接关掉了对讲机。
在不被打扰的环境下,白兔很快地试完了内衣,非常合身。她去洗澡前,打开了对讲机。
过了一阵——
“我——我是想说……”激动到颤抖的坦言在处处井然的房间里回荡。
从对讲机里溢出来的多巴胺,被残留在房里的少女香气冷却。
而对讲机的另一边,心跳漏了一拍的少年,像个树桩一样坐在沙发上。
他突然大口呼吸,胸口上下浮动,汲取的养分快速向四周扩散,树桩开始生根发芽,脸颊上开出了两朵粉玫瑰。
“终于说出来了,堂堂男子汉的眼泪可不能白掉。”他竖起颤抖的右手食指,“今天……居然拉了她的手!真是条汉子!”
年曈捂着羞红的脸,像一只无头苍蝇在客厅地上乱转,磕磕绊绊了几圈后,他甩掉拖鞋在沙发上走走蹦蹦,最后他跪在沙发上,埋着头,双手不停地拍打沙发,时而磨蹭,时而抓挠。
过了数分钟,他抬起鸡窝头,鼻子皱起,嘴微微噘着:“她怎么没点反应?”
“噢!知道了。”沉甸甸的眼皮骤然松弛、张开,他清清嗓子,按下狗狗对讲机,“over!”
年曈从电视里学到,与别人用对讲机交流时,一般对方听到over,才会回复,这才是完整的流程。
对于自己成熟且严谨的作法,他忍不住点头赞同。
倏然,他又埋着头,闷声笑道:“o—v-r-e,over~聪明!”
*
“兔子,夜宵煮好了,你端去给小曈。”餐桌上放着两碗下足料的牛肉拌面。
今天晚餐时,白兔吃了满腹秀色,实在是不顶饱,下晚自习后饿得不行。刚刚洗澡加吹头发又耗了一个小时,她随时可能会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她挑了一碗肉多的面,赶紧给年曈送去。走到玄关时,发现自己没穿内衣,又掉头放下牛肉面,回到房间。
刚在左肩挂上肩带时——
“兔子!我可以进来吗?”
白兔立刻靠着房门,按下锁钮,她手忙脚乱喊道:“你你……你等等!”
“今天怎么回事,一脱光他就出现,还好不是真看到。”她喃喃着。
穿好衣服后,她抓着门把手深吸一口气,一开门,就见年曈像座高塔堵着门口。
抬头瞧见他蹙起的眉头和黯淡的双眸,白兔这才想起,他不是在生她的气吗?怎么一晚上找她好几次?
年曈先问道:“你生气了?”
白兔不明所以:“啊?我没有。”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
“……”
为什么脸红,她是说不出口的!
年曈刚碰到白兔的手,又立刻缩回。他关上了房门,捻着她的睡衣衣角,把她带到全身镜前。
白兔不善于和自己对视,于是她看着镜子里几乎贴在她身后的年曈,近到好像可以感受到他胸口的浮动。
细细想来,他是何时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肩膀也变得如此宽大,似乎只要张臂,就能将她完全包裹住,吞噬掉。
她感受到他的指尖搔过她脸颊的绒毛,或许在黑暗里,他勾起她的手指时,也是这样吧。
“你看看,更红了,你肯定是在生气。”年曈指着她的脸颊,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在告状。
“我这是热的。”她垂下头,看着自己摆弄睡衣的手,走到书桌前,随手拿来一本薄册子,试图扇走身上的燥热,“我能生什么气?又能生谁的气?倒是你一直在生我的气,回家的时候,都气得耳朵红了。”
“那……那是——我没生气。”
年曈看着她耳畔被风扇动的发丝,闻到阵阵清香。他撩起她的发尾并摩挲着,这一下,湿润了指尖。
“你刚洗完澡?”
“嗯。”白兔扇风的力道更大了,风带起了发尾,暴露了藏在深色下,那白皙柔软且舒展的弧线,恰似天鹅颈。
“所以,你没听到?”年曈抢过白兔手中的册子,自己扇了起来。
他以为是白兔听了他的坦白,觉得他思想不成熟而懒得理他。
“听到什么?”
“就是……就是……”
吞吞吐吐好一会儿,年曈也没能亲口把那话说出来。
于是他坐在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在白兔的草稿本上奋笔疾书。写的过程中,他掩着本子,不让白兔看。
一落笔,他迅速逃离房间,飞奔回自己家,甚至没有听到苏红让他吃完东西再走。
“这孩子又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苏红探头到房间里。
白兔摇头,她也是一头雾水。
直到她去看年曈留下来的话,她才恍然大悟。
他的字迹依旧是清秀又可爱,但可能刚才他一直掖着写,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