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格沃茨的校训,也许霍格沃茨本身就是这一条沉睡的龙,只会在午夜里偶尔展露出它的真面目。然而一想到自己能够见识到霍格沃茨的另一面,她的心底又涌起一股莫名的雀跃和激动。
“到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商量一下,该如何处理一只被灭口的猫了。”
“噢,那费尔奇一定会悲痛欲绝的,没准还会追随梅林而去呢。”菲恩的语气很轻松,但埃尔维拉看见他也和自己一样攥紧了手中的魔杖,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等等,那是什么——”他猛地眼睛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埃尔维拉身后。
埃尔维拉的心脏猛地一滞,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去。动作之大令她差点撞上了走廊左侧的一套盔甲,幸好乔纳森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窗台外一道黑影自外面的天空中掠过,漆黑的剪影倒映在埃尔维拉海蓝色的瞳孔当中。沙沙的响声刺破了午夜的静谧,乔纳森几乎是瞬间跨出一步挡在两个人面前——埃尔维拉紧紧盯着他令人心安的背影——随后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只猫头鹰而已,那是棚屋的方向。什么也没有。”
“谁会在这么晚送信呢……”又一只猫头鹰飞过,棚屋上又涌出来许多扑打着翅膀的身影。“今晚的猫头鹰棚屋看起来可不太平静。”埃尔维拉感到自己凝固的心脏又重新恢复了跳动,一旁的菲恩低声问候了一句梅林的痔疮,她甚至差点笑出声来。
他们像三只猫儿一样蹑手蹑脚地拐过一个又一个转角,梅林保佑,一路上都没看见费尔奇和他的猫。墙壁上一些假寐的画像正投过眼皮之间的缝隙观察着黑暗中的三个影子,墙上的盔甲扭动了一下身子,却意外地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里静得有些不自然,就好像有一道屏障把所有声音隔绝开来。
越是靠近,埃尔维拉的心跳便越是剧烈。她害怕废弃的办公室门前躺着艾斯特莱雅失去意识的身影,害怕她会像那个传闻中的女孩一样再也不记得自己……菲恩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
“我们到了。”
没有神秘的符/文,也没有想象中被钉在上面的死蛇或者小动物的骸/骨。这就是一扇再普通不过的门,和霍格沃茨的其它房间一样,宁静又陈旧。
乔纳森走上去扭了一下门把手:“锁住了?阿霍拉洞开。”把手似乎颤动了一下,然而大门依旧纹丝不动。“不对,是魔咒。”他皱起眉,有些苦恼地用空出来的手理了理自己的短发。
“力劲松懈。”埃尔维拉伸出魔杖对准了把手,这一次它明显抖动了一下。菲恩又跟着重复了一遍,可依然是无济于事。
“阿霍拉洞开——四分五裂——力劲松懈——小心——”乔纳森后退一步,几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魔咒都尝试了一遍:“咒立停——四分五裂!”
门锁发出一声压抑的“咔哒”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突然碎裂开来,微弱的响声转瞬即逝。菲恩倒吸了一口凉气,陈旧的木门好像一位行动不便的迟缓老人,缓缓地挪开了一道缝隙。
“该死的——梅林的胡子——”一股极为呛鼻的意味好死刀锋一样割入埃尔维拉的鼻子,把她呛得连连咳嗽,差点干呕出来。乔纳森和菲恩的情况也还不到哪里去——“咳咳——捂住鼻子——”
“清理一新!”
“别用这个,菲恩。——空气洁净!你们两个站到我身后去,我要打开这扇门了——”
“嗷,谁踩了我一脚!”
“呯——”
木门被乔纳森的魔咒击开,埃尔维拉的内脏似乎在一瞬间被一双手狠狠地揉成一团,她的胃在翻腾,冷汗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和掌心,紫杉木魔杖在手里滑溜溜的,几乎握不住。
这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办公室,因长期无人使用而变得空荡、老旧,天花板上铺盖着层层叠叠的灰黑色蛛网;冰冷的壁炉里堆积着多年以前火焰的余烬;办公室尽头是几幅巨大的画像,画里都沉睡着一个美丽的银发女人。
与众不同的是房间中央大片还略微湿润的魔药的水渍,虫蛀的办公桌上触目惊心的焦黑和凌乱的坩埚碎片。在一片狼藉的残破书页当中,在破旧不堪的灰红色地毯之上,一个纤瘦的影子静静地蜷缩着,略带婴儿肥的脸上只剩一片不自然的惨白,一头本该高高扎起的金发在地毯上铺散开来,如同一地破碎的黄金,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她的校服长袍上满身触目惊心的魔药灼烧的痕迹,有几处甚至还冒着刺鼻的白烟。
艾斯特莱雅就好似一个被抛弃的洋娃娃,被人随意地丢弃在这间被废弃的房间中。
埃尔维拉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内脏。
“莱雅——”
“等等,不要过去——”菲恩一把拉住正要冲上去的埃尔维拉:“这里不安全——”他紧紧扣住她的手臂,旅行斗篷发出微弱的撕裂声。
“艾斯特莱雅——她还活着吗?”
“原形立现!咒立停!”乔纳森谨慎地向前踏出一步,魔咒的光芒闪过,然而房间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