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一派温馨和乐。
宋玉慈心不在焉地看着前面。
宫宴一向无趣,虽有平常难见的佳肴,但除此之外就是看舞听歌,实在没什么意思。
她不需要像男子一样端着酒杯四处交际只好百无聊赖地坐在位置上发呆。
就在此刻,忽然一声重鼓,伴着越发激昂的丝竹,一位红衣舞女步入宴厅,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她以同色面纱遮住脸颊,露出的一双眸中眼波流转,勾人心弦。舞姿轻盈如春燕掠空,妙态绝伦,恍若神妃仙子。
伴着越来越急促的鼓点,少女脚下舞步交替,如玉的纤纤素手婉转流连,裙摆飘飞,一舞终了,回眸定身,直教人沉醉在她的妩媚中。
少女缓了口气,摘下面纱,欢欣行礼:“儿臣一舞,父皇觉得可好?”
看清她的脸后,宋玉慈才认出此人。
玉嘉公主,李清宁,李文朗最疼爱的小女儿,今年方十七。
李文朗先是微微惊讶,接着抚掌大笑:“清宁一舞动京城,今天父皇可是大饱眼福啊!”
李清宁又笑着转向李玄望:“这舞献给皇兄做礼,庆祝皇兄即将觅得良人。”
她年岁不大,一脸天真,任谁看了都觉得可爱。
李清宁的目光扫过席间,忽然停留在一人身上。
那人正细致地剥开一只螃蟹,认真地挑出里面的蟹肉和蟹黄放在一旁的小碟上,神情专注,眉目如画。
她从未见过如此心细的男子,那人虽身披轻甲,周身气质却沉稳淡然,不像军营里粗犷的大汉。
恰逢那人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深邃漆黑的双眸如无波古井,诱她沉溺。
那一刻,李清宁在嘈杂的人声中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仿若急躁的鼓点,声声震天。
“这位大人是?”李清宁侧头问,声音里是自己不曾察觉的紧张。
萧云策停下手上动作,净手起身:“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这可是父皇的得力干将萧将军。”李玄望笑着替她介绍。
“见过萧将军。”李清宁行礼,望向他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柔情和……
娇羞。
宋玉慈攥紧了袖口。
“微臣不敢当公主如此大礼。”萧云策惶恐。
李清宁却笑着摇头,抿唇不再说话。
“宁儿,快到父皇这来。”李文朗慈爱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李清宁乖巧地点头,转身向上走去时,却又扭头看了一眼萧云策。
宋玉慈的目光紧盯着李清宁的背影。
同为女子,她太清楚李清宁的表情神态意味着什么。
“娘子?”商枝忽然在身侧出声。
“怎么了?”宋玉慈收回目光。
“姑爷叫人送来的。”商枝将一张银碟轻轻放在桌上,里面是剥好的蟹肉。
一股暖意席卷心头,宋玉慈方才悬起的心这会儿又稍稍落下。
萧云策不会是见异思迁的人。
她坚信。
“表姐,你瞧这支金凤穿花鎏金簪好看,还是这支好看?”秦若姝拿起两个簪子,挨个在头上比划。
宋玉慈歪着头思考片刻指了指第一个。
“那出嫁那天就戴这支,表姐再帮我挑两支别的吧。”秦若姝将一盒钗环推到宋玉慈面前,神情期待。
“唔,”宋玉慈翻翻找找,“这支步摇和这对钗。”
再有三日,就是秦若姝出嫁的日子。
她一连几日都兴奋地跑到侯府找宋玉慈看这看那,今天是嫁衣上的绣样,明天是头冠上的发簪。
看她如此高兴,宋玉慈也跟着开心。
只是她想了想,又开口:“王爷府上没有侍妾同房,也没有正妃。你去了可就是当家主母,万事都要谨慎小心。”
“知道了表姐,”秦若姝不耐,“这些话我娘都叮嘱过好多遍了。”
秦大人和夫人一早被接入京城,两人没有宅子,暂时住在宋府。
到时秦若姝出嫁也从宋府走,宋玉慈作为她的娘家长姐,自然要多操心。
“也罢,王爷疼你,想来也不会亏待你,”宋玉慈轻笑着摇头,“但若真有什么委屈,记得跟我说。”
宋玉慈再三嘱托。
“我都记下了。”秦若姝抓住宋玉慈放在桌上的手,忽然神色有些悲伤。
“长姐,嫁了人是不是就没有自由了?”
这话让宋玉慈愣住。
“嫁了人就要恪守妇道,以丈夫为天,事事不能违逆……”秦若姝的声音越来越小。
宋玉慈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殿下会待你很好,殿下的母亲舒妃娘娘也温柔纯善,不会为难你的。”
秦若姝眨眨眼,忽然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