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谁的人?”
“北契的人。”
宁久微闻声抬头,看向走进书房的顾大人, “顾衔章,你今日没进宫?”
“没有。”
宁久微递给陈最一个眼神,陈最颔首退下。
顾衔章走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拉着她的手坐到自己腿上。
她没有拒绝,顾衔章又靠近,呼吸落在她脸颊上。
宁久微攥住他的衣襟,打断他,“你刚才说,是北契他们自己的人在监视兰华公主?”
顾衔章嗯了声。
宁久微期待地望着他,“你是有查到什么吗?”
顾衔章垂着眸,“公主亲我一下,我再说。”
宁久微二话不说地朝着他的唇亲了一口。
顾衔章低声笑了笑,“不是这样。”
他偏过头吻住她,温柔且深入的攫取,耐心十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久微才从这个悠长缠绵的吻中得以抽离。
顾衔章最后在她唇上浅浅啄了一下,退开,手背贴在她泛热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北契在与南鄯暗中谈判。”他嗓音沙哑,“北契王室除了北契王,还有兰华公主与其母妃一族势力,和四皇子之势。”
“北契王室并非所有人都与北契王一样,顺服大郢。”
“大郢国土之周,与北契南鄯一样的小国众多,近年来相互联结,几乎同气连枝,对大郢虎视眈眈。”
宁久微慢慢呼吸,靠在他肩上,“我知道了。”
顾衔章牵着她的手握在掌心,“至于请求老师回朝之事,我会亲自去景州。公主不必忧心。”
老头性子拧巴而已,心底是愿意重新回来的。
说罢顾衔章抱着她起身,宁久微看向他,“去哪?”
“公主随我来。”
顾衔章带她走出书房,走了一些路到小花园。
而后宁久微看到十株花瓣似雪般圣洁美丽的雪莲,一朵一朵精心栽培在剔透的瓷盆中。
“长姐说雪莲可入药,是谓奇珍。可以给父王治病,对女子也有许多好处。我便让人去办了。”
宁久微认真瞧着,有些惊叹,“雪莲本就十分珍贵,又生长在极寒之地,光这十株就不容易采集,何况千里迢迢运来上京。”
顾衔章碰了碰那洁白无瑕的花瓣,“从西北边陲的天山上运来上京,的确费了些功夫。”
宁久微还想着关于兰华和北契王室的事,闻言不自觉道,“这得浪费多少人力物力?太奢靡了些。”
宁王府也素来低调淡泊。
顾衔章静了静低眉道,“公主殿下说的是,微臣知错。”
他语气平常如旧,宁久微看着他低垂的眼睫,觉得自己似乎太严肃了。
她拉住他的手,又哄他,“不是那个意思,我了解驸马的心意,没有责怪你。”
顾衔章抬眼看她,目光柔软,毫无掩饰。全无寻常冷淡的锋利感。
宁久微心道他好像越来越懂得拿捏她的心软了,知道她抵挡不住他这样的眼神。
“只是宁王府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都需谨慎。何况你已经天天都在被言官参奏了,总不能再加个奢靡罪吧。”
特别是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借此给陛下施加了不少压力。
顾衔章勾了下唇,“我不怕。”
宁久微皱了皱鼻子,“我怕行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也在等着参我呢。”
顾衔章不以为然地理着她的头发,“公主放心,没人敢参你。”
宁久微探究地看看他。
顾衔章笑了笑,“别这么看着我。我没做什么,只是让他们知道怎么参我都没关系,但不能说你。”
宁久微眯着眼弯了弯唇,“看来身边有佞臣,也挺不错的。”
顾衔章不可置否。
“那顾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去景州?”
“月底之前。”
宁久微颔首,“好,尽快。”
顾衔章无声凝望她,长臂一伸将人带入怀中, “景州路途遥远,公主不会想我吗。”
她腰身被他一双手禁锢住,离得太近只能仰头看他,“会想。”
纯真的语调。
她每每回答他这些话,都像回答寻常如今天天气如何这样的问题一样,坦然又寡淡。
“会怎么想?”顾衔章追问,“会像寻常女子思念自己的夫君一样——”
他停顿一瞬,“思念我吗?”
夫君?
宁久微琢磨着他说的这个词,心里觉得怪怪的。不是怪异的怪,是酸酸涩涩又带着些蔓延的甜,像青梅和糖葫芦那样的怪。
“我……”
她忽然有些发怔,说不出什么来。
她不太明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