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酸涩
“你知道什么?怎么跟钟岂让挂上勾了?”
林野往后退了一步,磕磕巴巴:“什么?我不知道……”
蒋谈面露微笑:“别让我抽你,我现在心情不大好。”
林野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怕成狗了。
操,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跟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蒋谈这个死东西不是对钟岂让进行了很长时间并且很恶劣的校园霸凌吗?
这怎么能不认识呢靠!
林野没办法,顶着蒋谈的目光打开微信,给钟岂让发了一个求助的消息。
“义父!蒋谈发现了!他察觉到不对了!我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声你的名字,结果被他听见了,他现在在逼问拷打我!”
那边的钟岂让翘翘唇,发过去一个QQ号。
“让他加我,说微信被人盗号了,现在不方便加。”
最后林野颤颤巍巍发给蒋谈:“他说让你加他 ,用QQ,微信号被盗了,现在还没有找回来。”
蒋谈拿起手机加上了。
他没有理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出来的林野,对那边的人发了一条信息。
“你认识我?”
钟岂让回他:“现在认识了。”
蒋谈皱眉:“为什么我的那个声明被删了?林野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威胁他了?”
钟岂让那边无无辜辜:“什么啊哥哥?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声明?”
蒋谈坐直了身体:“你踏马好好说话!谁是你哥?!”
那人回他的速度很快:“你啊哥哥,我是五月的,听说你是八月的,不就是比我大嘛?”
蒋谈有点崩裂:“你鸡把跟我扯什么五月八月的,我在问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儿?”
钟岂让抬眼扫了一下手边的电脑,屏幕上是蒋谈发出来但很快就被他删掉的声明。
那里边深深疾苦,却被两三句轻描淡写的话被消掉,他打下来的字字句句都轻松松松,用语甚至有点口语化,没有讲究言辞。
蒋谈说的话看着空口无凭,说着不甚明了。
但让在意他的人心疼坏了。
钟岂让摩挲手里边的U盘,半晌没有回复蒋谈。
他锁着那一篇文章其中的几句话在心里默念了千遍万遍。
我生性跳脱,但活的赤裸。没有被偏爱,没有被捧着。
我用舌灿莲花,说到口里干涩,这种代价才能换来一个拥抱,一次安慰。
我并不是真正的聒噪,其实有很多时候难言出口,却不得不谎话翻天。
其实那轻巧的挑衅不是我的初衷,那是我的反击,那是我在心里边埋藏了几个月的战争。
说真的,他比我见过那么多丑恶嘴脸的人多一点和善力。
社会真真难过。
那个主任我不会对他道歉,因为我觉得他应当先对我说一声对不起。
我可以无视屈辱,但是我不能接受接二连三的白眼和轻视。
这个主任不是我第一次见他,但初次露面他说我无礼便是无人管教。
连福利院都没有去过,在养老院苟苟长大,资格满溢不过是孤儿一个,怎么被学校如拾破烂一样收回来,一个大麻烦,招来无数麻烦。
可我刚刚过来,我是第一天。
我在入学的学生基础信息的那个父母职业的一栏里边写了最与众不同的话。
他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轻薄的人,也可能是第无数次对一个背景身份低微的转学生感到轻蔑。
父亲:未知。
母亲:未知。
一个学生起码得有一个的监护人,但我却无人可填。
政府就是我最大的生父乳母,不能回报他我埋进土里都能死不瞑目。
养老院里边的老人因为时间和生活磋磋磨磨,之前慈爱抚头的爷爷奶奶一个都没有剩下。
而我没有收到过讣告,却在一天回到养老院的时候猛然看到旁边的墓地开满了菊花。
那一次大的流行病毒性感冒下,那个转学生的天跟着病情的发展塌了。
他踉跄回校,就再也没敢回去。
害怕到极致,血液都跟着沸腾。
他的心肺被拧坏了,溢出来垃圾和汗液。
蒋谈瘫软在椅子上,手心起来一层冷汗,无意识地攥攥衣角。
他手里边的钱有三千一直没有动过,哪怕是生病需要检查还是交书费超支都没有动过一分。
他想了好多次,用手机看了一个又一个商品,精打细算买一些衣服护膝药品……
那个养老院是他小时候最大的归属感。
蒋谈揉揉酸涩的眼睛。
就算是那边的钟岂让没有回他,他也没有再次与他纠缠问话的力气。
他太害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