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过往

“他妈的，这些人行动怎么这么快！”

凯恩的声音之中充满了着急，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这个盒子，就是这次下城区污染弥漫的根源，这也是他和贵宾交易的结果。

凯恩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这次计划的牺牲者，在来到迷雾城之前，他就已经在污染区停留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身体之中的污染早已经超标，不过被灰城之中更加高级的神灵者用秘法强行压制。

这个秘法有一个很难避免的后遗症，过度压制的污染会以无法控制的情绪暴动呈现在外面。

这也是为何，在刚开始来到，凯恩在见到迷雾城针对神灵者的条约时会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缘故。

当然，这一切都是被算计好的。

他不过是一个棋子，一个消耗品而已。

神灵者在总人类数量之中的占比并不高，但是人类总数也并非是一个小数目。

更何况，现在世界上更加稀缺的是高级神灵者，而和他一样的低阶神灵者，在这种城池之间的大活动之中一直都是随时能够补充的牺牲品。

想到这里，凯恩扭曲的脸上也不由得带上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不行，任务还没有结束，我还需要让他们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凯恩脑海之中闪现过了家人的身影，在越发严重的污染之下，他的回忆甚至都开始出现了模糊的情况。

曾经熟悉无比的家人，在这个瞬间面容竟然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他强行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剧痛让他的精神稍微稳定了一些，再度打起精神快速的朝着下一个人口密集地赶去。

中城区和下城区的交界处，深渊酒吧的仓库之中。

这里的物资早在几天之前就被秘密转运到了其他地方，老约翰看着空旷的仓库，神色有些萧瑟。

“再见了，迷雾城。”

老约翰说完之后，将手中酒杯之中的酒水一口饮尽，随后缓缓的换上了他那件隐藏身份的斗篷，将笑脸面具重新佩戴在了脸上。

他转过身，用留恋的眼神再度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随后快速的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定时炸弹将会在两分钟之后彻底引爆，爆炸引发的骚乱会让防卫队在短时间的工作受到很大的扰乱。

老约翰需要趁着这个时间差，来到下城区，给迷雾城这个最肮脏和最混乱的地方安装他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这是一个核聚变反应堆，核心并不算很大，放在手提箱之中就可以轻松带走。

引爆这个核聚变反应堆的装置早就在火种的安排之下处理妥当，吴永安是这次行动的主谋。

“老朋友，这一切值得么？”

老约翰手中的腕表弹出一则通话申请，他眼角稍微抽动了一下，还是选择按下了接听。

敬原一边小心的跟在凯恩的身后，一边对着老约翰说到。

看着敬原熟悉的面孔，老约翰笑了笑。

笑声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猥琐或者爽朗，有的只是一种即将面对死亡的无所谓。

“如果你知道他们对卡希尔曾经做过什么事情的话，你应该会理解我的行动。”

老约翰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即将复仇的轻松感，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会在这件事之后烟消云散。

“卡希尔，是当时机械义体移植手术的第一个志愿者。”

“不过与其说是志愿者，倒不如说她是被强行带走，冠上了志愿者这个名头的可怜人。”

“那会，你们刚准备结婚，她也已经怀孕，因为机械义体移植手术的关系，你们的孩子也被无情的打掉，因为智能光脑对于生育的悲观，改造之后的卡希尔彻底失去了成为母亲的资格。”

“卡希尔的手术十分成功，从一个温柔美丽的知性女子，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工兵器。”

“一切的结果似乎都是按照智能光脑的计算在前进，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普通人的精神是没有办法和经过训练的战士或者只能够执行程序命令的机械相提并论。”

“在不断的执行任务和越发频繁的改造之中，卡希尔逐渐模糊了自己和机械之前的区别，她疯了。”

“于是，在那个深夜，卡希尔站在你的面前自杀身亡，而这件事被迷雾城伪装成为了义体暴走的情况，将她身上的机械义体拆除之后丢到了下城区，并且在义体上面安装了当量足够大的烈性炸药。”

“这种烈性炸药，和你用来破坏观测者监狱的炸药几乎一样，当然，你使用的炸弹威力要更大一些。”

敬原的话让面容已经彻底平静的老约翰再度癫狂起来，过往的回忆伴随着敬原的一字一句再次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甚至能够看清楚，当时卡希尔死在他面前时候眼神之中的绝望和恐慌。

那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