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事

翅虫和短节虫的孵化却只需要短短几个月，我们的资源消耗的速度比不上它们的孵化速度。

它们夸张的数量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只有经过特殊改造的深蓝军团才能依靠强大的力量在正面压制住它们的大肆进攻，于是更多的同伴被改造成为深蓝军团的战士。

可是越来越长的魔力潮汐间隔，让我们意识到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但只依靠科技我们始终无法彻底湮灭它们，漫长的拉锯战消耗掉过多的资源。

三亿九千三百六十五万八千一百二十七名战士死于那场最终圣战里，我记得他们每一个的名字，他们的名字化为了数字信号就躺在我的数据库里，他们的鲜血让染红了海面，即使是初升的朝阳也在那一刻显得黯淡无光。”卡米娜的声音低沉死寂。

他有些疑惑，“你们有那么高的科技水平，就算打不过难道连同归于尽也做不到吗？”

“当然做得到，我们所拥有的武器足以让整个星球文明重启。可是在那之后呢，对于环境的适应性我们远远比不上塔克一族，不，已经不是适应的问题了。

深蓝一号的爆炸效果是现阶段文明远远达不到的，它被建立在世界各地的地底深处，而连环引爆最坏的结果就是整颗星球随着我们两族一起变成碎片，是字面意义上的碎片，星球会解体，大气层会像一个扎满空洞的气球一样往往外疯狂泄气，星球的内核会暴露出来，引力消失，在短短几分钟内，星球上的绝大多数物种会在痛苦中慢慢死亡，星球残骸中会夹杂着我们的身体在死寂的太空中飘荡，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但是它们似乎笃定了我们不敢这么做，它们赌赢了，我没有单独引爆深蓝的权限，更高层的人也并不想这么做，他们总是这样，大陆架被次一级的武器轰碎，陆地板块移动阻截了它们短期的攻势，可我们的进攻越是猛烈它们的攻击也愈发猛烈，我们耗不过它们。”卡米娜的声音似乎有些低落。

光线暗了下去，再次亮起后他看到城市中爬满了虫群，一个人型怪物站在城市高塔上，它背后的蓝光照亮了它的身体，几乎与人无异，只是背后突出的外骨骼尖刺表明了它虫群的身份。

天际微亮之时，它发出了尖啸，所有虫群开始靠拢，蓝色波浪自它脚下荡漾开来，迅速蔓延至整个城市的范围大小将所有虫群包裹起来迅速传送离开，只留下废墟一般的城市。

“剩下的人躲藏在深海各地，只能小规模的发起袭扰。令人惋惜的是，如果再多撑三十二年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在最后一战后，残存下来的学者依靠魔力在世界各地建立了新的魔力造物，一种造型奇特的方尖碑，它被深埋在地幔层附近，我们叫它娜卡洛尔，意为火种。十二万余枚方尖碑构建成了一个特殊的包围圈，断绝掉了魔力对星球内部的渗透并且把整个地幔层加固并且包了起来，它们再也无法通过魔力传送袭击我们了。”卡米娜的声音趋于平缓。

“它们只能通过最原始的掘进来打通与地面的连接，而在他们打通前我们就可以侦测到，这样的战斗爆发多次后它们也不再尝试了，而我们那个时候已经快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阻止它们了。”

“娜卡尔洛的运行抽取了剩余所有的魔力作为动力核心，包括已经被人体吸收的魔力，被抽取的人会短时间内迅速衰老死亡，族群中近九成的人口被抽取，仅剩下少数人留存在我们最初建立的海底城市生活，其中也包括碧海女神亚丽丝…

我们设立了休眠仓大部分进入沉眠，最大程度得来减缓衰老，议会高层开放了更多的权限给了我，我监控着地底的异响，维持城市的运转，通过更新迭代的无人机进行战斗，一直到最后所有人都进入了休眠仓，等待下一次的魔力潮汐的到来，可直到休眠结束也没有等来下一次的能量潮汐，他们都死了，死在了休眠舱中，魔力的衰竭不可逆转…

慢慢的每天醒来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亚丽丝一人，如果没有娜卡洛尔，强大的魔力身躯让她足以撑过漫长的万年时光，这既是仅存的希望也是对她无尽的折磨。

但一百三十二年后她毫无征兆地坐在指挥椅上看着屏幕里往日的旧土停止了呼吸。

临死前她通过精神链接开放了最终权限给我，只剩下我一个人看守着这颗星球，如果塔克一族的大军真的再次爬出地面，那么我就会引爆埋设的所有深蓝弹头，我不在乎引爆的结果会是怎样，会有多少生物死去，我只在乎战争的结果是否会按照我预想的方式发生，令人庆幸的是它们再没爬出过地面。”卡米娜的声音让他不寒而栗。

“这场战争我们没有输，它们也没有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