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魂草
南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自己父亲哪都好,就是太胆小怕事。
也不知道母亲当初看上父亲哪一点了,竟然让父亲做了倒插门。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在鹏城呆得不顺心?”
宴请一众同族宗亲过后,南河才悠然地坐在了太师椅上,不过父亲的一番话却让他思绪万千。
“没什么,就回来看看。皇陵近些日子不太平,王总管就让我们先回乡省亲。等过了望日,再回去当值。”南河并未将实情和盘托出,他知道自己这份差使来之不易。
母亲为此不知托了多少关系,送了多少灵石。
若非如此,怎会干起这放贷这种有损阴德的营生。
“歇歇也好,纵使鹏城万千繁华,也不及南村一朵野花。”南河父亲端坐在南河的对面,两只绿豆大小的眼珠子正在不住地打量他这个儿子。
“父亲,您有事就直说,和孩儿还客气什么。”南河看得出来父亲藏有心事,再加上母亲自从进屋至今就一言不发,氛围便显得格外的诡异。
南河父亲闻言,从椅子上起身,负手绕着大堂转了好几圈,最后才一咬牙缓缓说道:“这件事你母亲是不想告诉你的。可我思虑再三,你毕竟也已长大成人。
你的母亲前些日子大病一场,气血衰败,需要血魂丹才能有一线生机。炼制血魂丹的一味主要便是血魂草,可这血魂草在整个紫阳郡都没有出售的。你看能不能去找找这血魂草的下落。”
南河听罢,脑海中掀起阵阵风暴。若非他博闻强识,只怕还真不记得这血魂草是什么。
他先前听王总管闲聊时提起过,血魂草可是连鹏城之主-鹏王,都求之不得的宝物。
血魂丹,更是万年罕见,具有医死人、活白骨的功效。
可是血魂丹的丹方早已失传数百载,就算得到血魂草,也难以炼制成血魂丹。
“此物既然事关母亲性命,孩儿自然全力以赴,再回一趟鹏城。”一番思索过后,南河也不再犹豫,准备拜别双亲。
血魂草,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替母亲寻到。
南芙紧闭着的双眸也在此刻缓缓睁开,依依不舍地看着面前的南河,眼角噙着泪,硬撑着不让其滚落到地,“一切小心。自你懂事起,我们一家人都聚少离多。娘能活这么多年,也知足了。”
南河强忍悲痛,朝双亲磕了三个响头。
此行长路漫漫,寻到血魂草希望渺茫,再相见时也不知是何等光景。
再吃一口父母做的饭菜,再饮一口家乡清澈的井水,南河已经漫步在了大山中,只见野花开得绚烂,姹紫嫣红,南河背后的那具尸体也重新浮现。
“不就是区区血魂草,也值得你如此忧愁?”森森白骨发出怪异的声响,让南河不寒而栗。
在回乡的这一路上他早就习惯了这家伙的神出鬼没,但是每当听到这种声音,总是让人头皮发凉。
“我南河这一生如履薄冰,求仙问道,从未有过一天懈怠,可是和别人的差距却在一天天拉大,也不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血魂草对你来说,或许不值一提。但是对于我来说,却价值连城。日思夜想,皆是此物。”
南河眉宇间尽是惆怅,不过仍然很温和地继续说道:“先前还要多谢你的灵石,解了我南家的燃眉之急。你若是有血魂草的线索,南河便是结草衔环,也是无以为报。”
桀桀桀!
白骨森冷一笑,对于南河的谢意,也是坦然接受:“此地往西三千里,有一隐世门派名为五羊教。血魂草就在教中,不过此教行事颇为另类,特别是招收弟子简直是和强盗没什么区别。门中弟子的长老也多多少少有些怪癖,也不知道这个门派现在还在不在了。”
“多谢前辈指点!不过这一路上你已经帮了我好几次,却一直不曾向我索取。不知前辈附身在晚辈身上,是想晚辈做些什么,好让晚辈安心。”
呼呼呼!
一阵狂风吹过,百草皆伏,白骨并未答话,南河见状,也习以为常,朝着西方狂奔而去。
在南河离去后不久,一名黄裙少女拄着拐杖从一片野花丛中钻出来,嘴里还嘟囔着:“好重的阴气,跟百万阴兵过境似的。”
不过她并未朝西方走去,而是走向了相反的东方,夕阳照在她的身上,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虚影。
......
山之巅,傲世间,有我五羊才有仙!
望着山门牌匾上刻着的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南河摇了摇头,如此猖狂,难怪山门破败至此,杂草遍地,乱石堆积。
修仙之人,便应当如同水流一般,善万物而不争。如此飞扬跋扈,不仅会引得天怒人怨,也会有损功德。这是南河初踏修行路时,在道塾中听一位老修士讲的。
三千里路程,南河足足用了一个月才赶到了五羊教的山门处。
秋去冬来,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