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
行千鹭看着他,往事涌上心头,看着跨越多年时光站在她面前的人,行千鹭清浅一笑道:“金小公子,好久不见。”真的是很久了。
白逸徵有些不满两人的对视,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待两人目光转向他时,他挑了挑眉,开口问道:“妻主,这位是?”
还没等行千鹭开口,金公子就立马反应过来,抱拳行礼道:“这位就是大皇子殿下了吧?果真百闻不如一见,草民金赋文,见过皇子殿下,我是千鹭幼时的邻居,离开京都多年,近日正巧回京办事,便前来见见故人。”
回答完善,语气诚恳,理由合情合理,就算是白逸徵也不能多说什么。
“不仅是邻居,还是我幼年时唯一的玩伴,”行千鹭声音柔和地补充道,“真是许久不见啊,金小公子,说起来,还没有对你道一声谢,年幼的时光里,多亏有你的陪伴。”
金赋文闻言微微有些动容,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心里是又欣喜又难过,半晌,只得轻轻笑着说道:“我才应该谢谢千鹭才对,”随即也并未多言,只是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还记得,千鹭的生辰就在明日了,特意为千鹭准备了一份贺礼。”说完便从袖中掏出一幅画卷,递到行千鹭的面前。
“这是战乱之时,行愫将军为答谢富商为百姓施粥亲笔所绘,后来这名富商家道中落,无奈之下变卖家产,这幅画便流落到坊间,我无意中见到,想着你应该会想要,便买了下来。”金赋文温和地笑着说道。
行千鹭微微一愣,这是她不能拒绝的礼物,因此便也不再推脱,从善如流地收下了,随后认真地对金赋文说道:“这份礼我就收下了,往后金公子若是有事,可直接前来找我,行府定当助金公子一臂之力。”
白逸徵也懒洋洋地开口:“金公子一介未婚男子,若总是找妻主难免对名声有损,往后若是有事,大可以来找本宫,本宫自当鼎力相助。”
金赋文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又马上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微笑道:“千鹭喜欢就好,我知你生辰不喜见外人,想来如今的我对而言也是外人吧,”他自嘲一笑,看向行千鹭,眼里盛满了温柔,接着说道,“我不忍打扰你的生辰,于是就选在今日送来了。”
白逸徵听到金赋文说行千鹭生辰不喜见外人,额角一跳,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目光沉沉,眼里半分笑意也无,房间里的气压一下子低沉起来。
而金赋文好似没感觉到气氛的变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对了,千鹭应该还过生辰吧?我记得你小的时候是不过的,我劝了好久,”末了,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我应该没白劝吧?”
白逸徵猛地想起,之前行千鹭与他说过,小时候曾有个朋友让她生辰这天吃长寿面,做自己所喜之事,他一直以为这个朋友,是个女孩,没想到,居然是个俊俏公子。
行千鹭点点头道:“自然还是过的。”
金赋文闻言,仿佛松了一口气,笑容也轻松了许多:“那就好。”说完,他也知道自己不方便久留,便以有要事在身为由,同行千鹭告了别。
看着连锦带着金赋文逐渐走远,白逸徵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酸意,双手捧着行千鹭的脸,强迫她面向自己。
行千鹭有些疑惑:“殿下?”
看着行千鹭满是不解的面容,里面没有半点心虚,白逸徵重重叹了口气,挫败地放下双手,转而将行千鹭整个人紧紧搂在怀里,直白地说道:“妻主,我吃醋了?”
“吃醋?”行千鹭仔细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系。
“对,”白逸徵自暴自弃地说道,“金公子是妻主的青梅竹马,与妻主有许多特有的记忆,还了解妻主的习惯与喜好,外面都在传他会嫁给妻主。”
行千鹭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殿下,你说外面都在传我和金公子的事?”
白逸徵闷闷不乐道:“对。”
行千鹭冷静地分析道:“我与金公子五岁相识,八岁那年,金公子父亲到地方任命,举家搬离京都,从此便没了来往,他回京一事我亦不知,那么,究竟是谁,在我们两个当事人时隔七年都未曾联系之时,将旧事重提,并大肆宣扬?”
被行千鹭这么一说,白逸徵被嫉妒冲晕的头脑也冷静下来,感到了不对劲:“确实,金公子一不是达官贵族,二不是民间高手,他进京一事,为何这般轰动?传闻如此之广。”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猜测,看来这个传言,是有人故意为之。
白逸徵脸色一沉:“到底是何人,要做这种事情?”
行千鹭突然想起,狩猎宴席上,二皇女看着他们二人若有所思的眼神,眼眸微眯:“我想,是二皇女吧。”
白逸徵一怔:“老二?”随即开始细细思索,“经过这些年的斗法,老二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虽然不知我于老三的具体作用,但也能隐约猜到我是必不可少的助力,所以当时才会选择在立城刺杀我。”
白逸徵隐隐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