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
微松了口气,将信封一直推到白逸徵的面前,然后收回了手:“那千鹭,就替大家多谢殿下了。”
白逸徵郑重收起了信封,行千鹭看着他的动作道:“殿下身份尊贵,我也没什么可以限制殿下的,我只能跟殿下说,如若被我发现殿下违反了约定,行家,必定会成为二皇女的一大助力。”声音仍如往常般轻柔平缓,但话语里的狠意却不容忽视。
白逸徵郑重地点头:“我明白。”
行千鹭轻轻一笑,才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刚刚态度有些冒犯,还望殿下恕罪,千鹭毕竟是行家家主,总要为下面的人考虑清楚。”
白逸徵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以妻主有能力,就算没有灵力,也能使行家发扬光大,又为何要交付于我?”
行千鹭淡笑着开口:“我本就活不长久,也不会有子嗣,终究是无法再现行家当年的风采,如今我只想把行家的部下安排好,然后偏安一隅,享享清静。”
白逸徵闻言沉默良久,开口道:“抱歉。”本来行家,是不用卷入到这场皇权斗争的。
行千鹭笑了笑,轻轻拍拍白逸徵的手臂:“没关系的殿下,我还要感谢殿下给我行家部下的这条出路。”
白逸徵看着行千鹭宁静的面容,带笑的眸子,恍惚间想起,好像每次行千鹭看向他时,都是温和带笑的,包容着他所有的防备和冷漠,对下人恩威并施,但对他从来都是温声细语。
白逸徵从来都不认为行千鹭是一个简单的人,她心思细腻,冷静谨慎,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那平静苍白的面容下,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波澜不惊,而这样一个人,却偏偏对他温柔纵容。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又开口问了那个问题:“妻主为何对我这么好?”
行千鹭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自然是因为殿下是我的夫君,妻主待夫君好,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仅仅如此吗?”白逸徵紧接着追问道。
“自然不是,”行千鹭摇摇头,白逸徵心下一沉,“如若殿下是穷凶极恶之辈,千鹭自然不会容忍殿下,但是殿下不是,殿下是值得千鹭以礼相待之人。”行千鹭看着白逸徵温和一笑。
白逸徵闻言悄悄松了口气,与行千鹭相处的过往在脑中一一闪现,给予了他无数的勇气,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可以多要一点?毕竟她看起来这么喜欢自己,应该不是装的,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向她索求些什么。
良久,白逸徵开口道,声音有些低沉:“妻主,我想问你个问题。”
“殿下请说。”
白逸徵的双臂放在桌上,但双拳紧握,在袖中微微颤抖,身体紧绷起来,唯有面上一片沉静。
少年低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精致昳丽的面容稍微有些泛白,愈发显得嘴唇殷红。
“我想知道,皇祖母,到底为何对妻主,青眼有加。”白逸徵语气缓慢,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行千鹭轻轻笑了:“殿下想问的不是先皇为何对我另眼相待,而是我的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对吗?”
心思被行千鹭看穿,白逸徵也不再遮掩,他抬起眼眸看向那双温润的眸子:“可以吗?如今我们已经达成合作,我发誓我不会伤害行家,更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知晓我的合作者,身上有什么底牌罢了。”
行千鹭不相信誓言,但是事到如今,也确实没什么好瞒的,只不过,她也要看看白逸徵的真心,她开口道:“那我先问殿下一个问题吧。”
“你说。”
“殿下是否真心地,想扶持三皇女登基?”
白逸徵沉默了良久,终究还是艰难地开口说道:“不是。”
行千鹭微微一笑,并不意外。
白逸徵看到行千鹭依旧平静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妻主早就猜到了?不会觉得我痴心妄想吗?”
“百年前皇位本就在男子之间传承,大周建立后又囿于女子,但帝王之位,本就应该是能者居之,无关性别。”行千鹭淡淡地说道。
白逸徵闻言有些动容,他从来没想过,一个女子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