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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看她,还是要确定她有没有醒。可能就是怕她看见什么,醒了乱说。
“接下来要去找周莹?”
柳月明也有些后怕,那日若不是杨夫人带着众人赶来,恐怕她和孙若云,今日有可能就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了。
沈涤点头,“为师记得前些天你和辛王妃在策划一场诗会?”
“哦,是,我们说好了在祁王府办,周莹也去。”这阵子有太多意外,先是书院,又是太平楼的,柳月明都忘了这回事,方才沈涤提起来,她才想到还有诗会。
众人看向赵季臻。
“好好好,本王今日回府就和辛眉商量,保证明日将帖子送到周府。”
得闲斋内,杨思忠看着几个儿子,恨铁不成钢。
老大平日里最孝顺,却连个余二郎都拦不住,在仕途上与他无益。他媳妇这两日因为自家弟弟的事情,一直不得消停。老三整日里东逛西逛,没个正形,原指望他任主考官能通融一二,让他好歹领个官职养活自己,现在看是不能了。
老二,老二,不说也罢。
“善德,月明今天如何。”杨思忠看见站在一侧的柳善德,“听说染了风寒,一直昏迷着。”
“谢相爷关心,小女已经醒了。”柳善德老老实实回答。
“醒了就好,让太医院的太医看了吗?”杨思忠说着像想起来什么,“杨明,你去太医院,就说本相说的,让他们派最好的太医到柳府给明丫头瞧瞧。”
“不敢劳烦相爷和太医,小女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柳善德忙拒绝。
杨明便没动。
“好了就好,夫人那里有一棵老山参,回去的时候带上,给明丫头补补身子。”
这不好再拒绝,柳善德忙点头叩谢相爷惦记着自家小女。
“这有什么好谢的,明丫头是本相看着长大的,在本相心里,和婉瑜一样。”杨思忠一幅慷慨模样,像是完全忘了他曾经计划将柳月明送入宫代替贵妃之事。
或许在他心里,入宫,对柳月明来说,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恩赐。
说到婉瑜,杨思忠也是无奈。
这丫头虽然漂亮,心思却同她娘一样,目光短浅,不堪大任。刚嫁入程府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幸亏还未有其他人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这罪责早晚会被京兆府查出来,还要想办法掩盖过去才是。
杨思忠看了眼柳善德,可惜余昌明死了的那日,他在画院上课。
“善德,你说,定北侯府之事该如何解决?”
来之前,柳善德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他心中有数,杨相没有理由刺杀余五郎。就算有理由,凭杨明的手段,也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如今定北侯府咬着这件事不放,杨相又如此忌惮。
只有一个原因,投鼠忌器。
说明余昌明被刺之事的背后主谋,是他比较在意之人。他既不能失去定北侯府这个得力助手,也不能失去这个背后主谋。而他又必须解决此事,因为负责审理此案的是他又一个得力助手——京兆府少尹。
连柳善德都必须承认,此事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从余五郎被刺,到京兆府查案,再余家大郎大闹送亲宴,再到如今杨相主考官之职被撤……
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好深的计谋。
他只能假装不知道刺客是谁,“善德愚钝,以为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查出杀害余家五郎的凶手,还杨府清白才是。”
杨思忠一口老血喷不出来,要是能查出来,还用你说,还要他定北侯府闹到官家面前!
可他不能明说,毕竟柳善德不知道刺客是谁,也不知道送亲宴那日,得闲斋丢了一份重要信件。
“你说的对,查出凶手才是关键。”
他只能寄希望于杨明的动作能更快一些,在那群人查出刺客之前,查出定北侯到底是受谁差遣,敢如此和他作对!
程鹏那里也是他特意交代,才压着余昌明的案子暂时未查到线索。如果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恐怕也压不住了。
杨思忠又想到沈涤,他们虽然已经猜到余昌明被杀之事和杨府有关,应该还不确定是为何被杀,为谁杀。
他需要利用这个时间差,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全身而退。
想到这又看了眼站在面前的三个儿子,心中暗叹,目光落在小儿子身上。
自清在白鹿书院一直同沈佑安走得近,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听说沈佑安在作盛世图?”杨思忠问柳善德。
“回相爷,是的,前两日官家还召他去福宁殿问情况,估计快完工了。”
“他能直接从一介布衣成为画院艺学,完全是因为那幅《百官图》深得官家喜欢。如今又作盛世图,恐怕这一次,就要赶上你,直升待诏了。”
杨思忠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