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金钟罩铁布衫
在陌生的环境待久了令人心慌,这些初登凌滨,以为要大干一场的沙蒙扑了个空,急召集合的哨子吹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搞不清楚那哨声到底是从哪传出来的,听着明明近在眼前,转几个弯就越转越远。
这些只会杀人放火的沙蒙懵了,烧杀抢夺都找不着对象。
令人心慌的陌生环境待久了会让人心生退意,但现在尴尬的是,他们好像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武器施展不开,路也不熟悉,一群沙蒙挤在小巷之中,挤挤擦擦,十分拥堵。有些暴脾气的,自己人还和自己人打了起来。
身穿白衣,带着面具的无面站在高处俯瞰着蚂蚁窝一样四处骚动乱串的沙蒙大军,手中的旗帜轻轻一挥,打出旗语,下达了指令。
他们的守兵有限,无面将所有守卫调至青海堰和南浙,弃守凌滨,便存了利用凌滨地形特殊,巷子狭窄相连的特点困住沙蒙大军,令他们束手束脚,施展不开,行动受限。
人就是这样,对自己笃定的事情便信心十足,可是不确定就会带来恐慌,沙蒙本也不是多么军纪森严的组织,一旦情况不妙,人人都只图自保,军心一散,他们就彻底成了一盘散沙。
见他们已经乱的差不多了,无面继续挥动旗帜,下达命令。
就听不知何处突然传来,威猛赫赫的“喝喝喝”声,那群还没找到东南西北的沙蒙寻着声音的来处去看,就看见小巷子里猛地冲进了一群光头蹭光瓦亮,手持短棒的结实武僧,他们各个眼冒精光,双臂肌肉似铁,口中喊声震天,提着短棒便朝他们头上打来。
这群沙蒙人多势众,可夹在小巷之中进退困难,武器卡着武器,人踩着人,胳膊抵着大腿,各个被别住了施展不开。
可这群武僧却不管那一套,见人就打,他们身形灵敏,武艺高强,短棒施展灵活,棒子打在身上不足以致命,却痛的人眼泪都要飙了出来。
他们人少,杀伤力却极大,有别个行动便利的沙蒙操着武器朝这些武僧身上砍去,结果自己打的骨了折,刀剑裂了刃,棍子断做两截,这些武僧居然各个都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各个刀枪不入,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打也打不动,跑也跑不了,这群沙蒙真的哭了,扔了兵器哭爹喊娘的四处逃散,在小巷子里纵情逃窜,将巷子塞的更紧,被揍的更狠了。
被追打了一整天,沙蒙们各个精疲力竭,又没有饭食填肚,各个又饿又怕,随便找户人家翻墙进去,结果家里干净的连口水没给他们留。
饥寒交迫,又加上恐惧入骨,让他们看见光头就本能地往反方向跑,一边跑还会一边大声提醒同伴,“光头来啦!光头往这边来啦!快跑呀!”
一天一夜的追逐,让他们已经毫无斗志,如同丧家之犬,根本不想着抢夺财物,只想着怎么躲开这些可怕的光头武僧,逃回老家去。
“光头又来啦!”不知道谁凄惨地长嚎一声,一大堆沙蒙闻声而动,立即夹紧尾巴悄咪咪地在黑夜的掩映下快速溜走,躲进旁边的巷子,不想被光头发现。
武僧再厉害,人数毕竟有限,无面见这些沙蒙已经恐惧甚深,便吹响哨子,令潜伏在四周的“光头”们全部出动,这些光头有些是达摩寺的俗家弟子,有些是天师道的道士剃了头发,甚至是精壮的普通百姓为了出一份力自愿剃光了头,穿上了和尚的衣裳。
可这些沙蒙已经被武僧们的金钟罩铁布衫吓破了胆,被他们手里的短棍打的没了魂,根本没有能力辨别这群和尚的真伪,只要看到光头就本能的开始逃。
应着初升的骄阳,沙蒙们看见明晃晃一片,全是泛着光的光头,
三万余人的海寇大军,被生擒抓捕了一半有余。
剩下逃得快的海寇什么也顾不得了,丢盔弃甲,纷纷往自己的船上逃,脚才刚踩上了甲板,立即扯着嗓子大叫,“开船!快点开船!”
无数贼船迎风而去,去的比来时快的多了。
沙蒙贼船奋力往海上逃,才刚离开了码头,忽然迎面出现几艘巨大的战船悠悠开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包围,狼女一脚踩在甲板上,嘴里咬着根稻草,眼里有着久等之后的无聊和惫懒,“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沙蒙气道:“这哪有树,哪有山!你不要信口开河,欺人太甚!”
狼女被逗笑了,仰天大笑了几声,脸色骤然又一变,虎着脸招了招手,无数箭矢武器对准了对面的沙蒙海船,“我爱怎么说怎么说,留下买命财,否则谁也别想离开这片海!”
她咂摸了一下,有点高兴,“这句话好像挺押韵!”
沙蒙也不甘示弱,委屈地大声喝道:“开什么玩笑,咱们三万大军登了岸,被那些光头和尚追打了一晚上,各个饿的前胸贴后背,一个铜板都没搜刮到,你管我们要什么!”
越想越生气,那喊话的沙蒙索性扔了兵器,叉腰骂道:“咱们三万大军从沙蒙一路过海,路上开销巨大,钱粮消耗了不少,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