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败走
中军大帐的后端,飞流骑所在的营帐中,二殿下覃燕行的营帐里仍时不时传来阵阵咳嗽声,他中的是必死的毒,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活着,那些为他排毒的草原名医们见证了这一场奇迹,纷纷朝着苍狼山叩拜不已。
除了神的旨意,谁也无法解释这一现象。
只是这毒太伤害身体,即使除了大半,仍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覃燕行完全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咳嗽声仍阵阵不歇止,狼女在帐中扶着覃燕行咳嗽着,捂着口的帕子上血迹点点,淋淋漓漓,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二殿下都已经病成这样了,覃燕台却仍叫他领兵打仗,实在没把人命当回事,便算是兄弟不和,那也是他的亲二哥,怎样也不该如此虐待。
帐中关于覃燕行病重,覃燕台却逼迫覃燕行领兵打仗的消息不胫而走,关于兄弟二人之间的种种恩怨悄无声息的往外流传,本就是事实,大家说起来更是头头是道,添油加醋,不一会,一场关于皇储之争的话本就在口口相传中拟好了。
狼女扶着覃燕行,眼中满是担忧:“殿下,您的身体当真穿不得盔甲。”
覃燕行咳过了那一阵,总算是觉得舒服了,他抬手轻轻挥了挥,“无妨,已经没事了,给我穿上铠甲吧。”
狼女知道劝不住覃燕行,只得将他的银色盔甲抬了上来,那铠甲厚重,平时本不觉得有何
不妥,可如今覃燕行身体脆弱,被这铠甲一压,腰差点挺不起来。
“殿下,您别勉强了。”狼女忍不住心疼道。
也是奇怪了,自打殿下醒过来后,非但病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了,如今更是时时咳血,一咳便要咳上半天,便是想瞒都瞒不下来,现在军中几乎人人皆知覃燕行不知被谁下了毒,如今只剩了半条命。
覃燕行颤颤巍巍的穿好了铠甲,他的脸上苍白如纸,满脸冷汗淋淋,像是随时都会摔倒一样,狼女扶着他,眼睛里禁不住沁起了眼泪。
覃燕行对镜照了照自己如今这惨不忍睹的样子,淡淡道:“既要对敌,怎可叫敌人看轻了我,狼女,你找些胭脂,来帮我涂些红晕,叫我气色好一些。”
狼女点头称是,很快便找来了些胭脂水粉,覃燕行本是清冷高贵的颜,如今一瘦,那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少了些,多了几丝平常人的温度,他容貌俊美,瘦了后多了些以往所没有的病弱之美,稍稍几笔涂抹,脸上立即有了神采,整个人好似在发光一样灿烂。
狼女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即使他病了,快死了,仍旧美的叫人心悸。
“殿下,好了。”狼女低声道。
覃燕行睁开眼,就看到镜中的自己果真有了些神采,狭长的凤眸微眯,霸气微凛,神光乍现,像是一头翱翔九天的九尾凤凰般高贵,圣洁。
他站起了身,冷声道:“飞流骑前
八营听令,即刻随我攻打钓鱼城,活捉钓鱼城守将风毅!”
覃燕行上了马,身后跟随着集结的飞流骑骑兵朝着钓鱼城的方向驰骋。
钓鱼城外一阵浓烟滚滚,只见无数铁马踏碎西北的荒原,一路直直朝着钓鱼城而来,风毅站在钓鱼城墙之上,打量着这群毫无预兆,突然进攻的燕北飞流骑。
“将军,怎么回事?刚才不是有探子说覃燕行已身中剧毒吗?说他咳血咳得厉害,这会怎么又突然进攻了?”
风毅不说话,细细打量着最前面的那一骑,覃燕行中毒之事确定无假,他没死已经离奇,如今却还能纵马攻城,一定有蹊跷,他朝后身后伸出手,沉声道:“给我连天弩。”
“是!”
立即有人去将硕大的连天弩抬了过来,连天弩比飞天弩小一些,却可以连发数箭,射程远,威力巨大。
风毅站在墙头瞄准了最前头的那一骑,发射,数只飞箭连在一起,朝着那马上之人鱼贯射出,覃燕行马速不减,直接无视了那些夺命飞箭,只见他的左侧突然窜出一匹骏马,狼女扬鞭高甩,冷笑着将那飞箭卷了过去,簌簌簌数声甩落在了一旁,马速不减,周围窜出数人紧紧护佑着覃燕行继续前行。
燕北人哈哈大笑着,挥动着马鞭如狼似虎般扑食了过来,南凉的将领们站在墙头,眼看着这样的景象觉得有些腿软乏力,尽管他们身在高墙之上,可只是看着底
下这些燕北人兴奋若狂的样子就觉得害怕。
一人吞着口水问:“将军,我们怎么办?要上弓箭手吗?”
对方的马匹均配有重型护甲,他们的飞箭插不进去,功效并不大,反而久战不胜会动乱南凉将士的战心,他们本就被这些燕北人吓的不清,战意并不高涨。
风毅摇了摇头,“再看看。”
待到燕北骑兵已经近到可以看清了表情,他细细看着,突然哈哈笑出声来。
“都道是燕北二王子覃燕行威猛霸气,风姿绝伦,如今瞧着,居然是个在脸上涂脂抹粉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