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县令裴策
张大壮连忙喊冤,“大人,冤枉啊!草民是有霸占她家庄子之心,但草民绝对没有打死她的奶娘。她的奶娘是在与草民拉扯时,自己摔死的,与草民无关。这点,他们两个可以作证。”
那两个狗腿子立马附和,“没错,奶娘的确是自己摔死的,与我们无关。”
“哼。”苏倾辞冷嗤一声,“他们两个与你狼狈为奸,当然会替你说话。”
张大壮立即反驳道:“那你所说的也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如今奶娘已死,死无对证,你如何证明她是被我打死的?
倒是你,你将我们打成重伤,我们身上的伤就是罪证。”
张大壮说着对裴策磕了一个头,恶人先告状,“县令大人,您看我们身上的伤,全都是苏倾辞打的,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裴策不为所动,问向苏倾辞,“苏倾辞,他们身上的伤可是你所为?”
苏倾辞坦言道:“回大人,他们身上的伤的确是民女所为,但民女只是正当防卫。他们一大早闯入我家,试图强占我家庄子,还对我动手,我不得已才反抗。
至于他们打死奶娘的罪证,民女也可以提供。我家奶娘是被张大壮一脚踹中胸腹,导致内脏破裂而亡。奶娘的尸体如今就躺在庄子里,大人只需派仵作前去一验便知。
除此之外,村子里还有其他目击证人,大人可以把他们找来问话。”
“好,来人,带仵作前去验尸,再将村子里的目击证人全都带来,速去速回。”
“是,大人。”几名衙役立马带着仵作骑马赶去张家村。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衙役就带着几名证人返回了衙门。
张家村的村长也在其中。
他刚走进衙门大堂,就收到张大壮一个警告的眼神,身子一抖。
苏倾辞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据她所知,张大壮之所以如此嚣张,是仗着自己的表舅在京城当官。
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招惹他,就连村长都忌惮他。
果然,面对县令的问话,村长含糊其辞,其他村民也是唯唯诺诺,不敢直言。
苏倾辞当即沉声开口,“村长,乡亲们,我知道你们忌惮他表舅在京城当官,所以不敢得罪他。但是这些年他就仗着这点,在村子里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相信大家都深受其害。如今他身上背负着人命,难道大家还要包庇他,纵容他,助纣为虐吗?”
“说的没错。”裴策也沉声道:“乡亲们,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要证据确凿,不论他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亦或是天潢贵胄,本官都绝不会徇私枉法,定将他以罪论处。”
他此言一出,村长和几位村民都有了底气,不再忍气吞声,将张大壮的罪责全都说了出来。
验尸的仵作也很快赶回来,确定奶娘是被人踹中胸腹,导致内脏破裂而亡。
人证物证俱在,张大壮无从狡辩。
裴策当堂宣判,张大壮判处死刑,秋后问斩。
两名同伙判处充军之刑。
看着三人犹如死狗一样被拖下去,苏倾辞胸中的那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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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堂后,裴策让人把苏倾辞请到了后堂。
他二话不说,对着苏倾辞行了一礼,“在下裴策见过苏小姐。”
苏倾辞微愕,“裴大人知道我的身份?”
裴策点点头,“苏小姐有所不知,令兄苏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他曾跟在下提起过苏小姐。
在下月前来庆阳县赴任,本想等处理完衙门里堆积的案件就去拜访苏小姐,却没想到今日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苏小姐见面。”
苏倾辞闻言心里泛起一丝苦涩,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
“原来裴大人与兄长是旧识,今日多谢大人替我申冤,为奶娘讨回公道。”
裴策闻言面有愧色,“苏小姐别这么说,若在下早日去拜访小姐,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在下惭愧啊!”
“裴大人,世事无常,奶娘的死与你无关,你无需自责。”苏倾辞淡淡道:“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裴策连忙道:“苏小姐,在下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必,我坐牛车来的,就不劳烦大人了,告辞!”
苏倾辞对他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了。
裴策目送她的背影远去,眸光微暗。
这位苏小姐原本是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却自小被遗弃在穷山僻壤的乡下。
这些年她必定吃了很多苦吧!
如今她的奶娘死了,留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想必会更加艰难吧!
“唉!”裴策不禁叹了一口气,回到书房,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苏倾辞出了衙门,就见阿木牵着牛车在对面的路口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