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出意外地，又做了梦。

聊生以太站在原地，视角是第三人称，令人习以为常。

惊慌的人群，古旧的教堂。

枪声、火焰、尖叫声。

像是一场老套的电影，似乎有人在对她说些什么，又似乎不是在对她说。

……

聊生以太沉默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小婴儿，过于宽大的斗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能看到眼下的那两个倒三角符号和半张略显可爱的脸。

小婴儿自称玛蒙，是瓦利亚的雾守。此次前来是为了讨债。

是的，讨债。

聊生吃着碗内的麦片，今天开的一袋是蜂蜜口味，她又把昨天买的可可粉放了一些进去一起拌。

“吃吗？”

她没有先回复对方的话语，而是更加专注于自己的早餐。

玛蒙沉默了一瞬，随后严肃地点了点头，“多加可可粉 。”

“啊，”聊生发出她习惯的无意义语气词，还是提醒了一下，“有点苦哦。”

“可可粉就是要苦才好吃。”

“……噢，很有眼光啊。那我们口味差不多 。”

一碗麦片吃过，聊生走到柜台前打开了那个有着钥匙孔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两块糖出来，其中一个抛给了对方。

——虽然她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欠别人钱，但是喜欢苦可可粉的人她会一视同仁地给对方加上0.1~1不等的随机好感度。

玛蒙抬手接住糖，毫不客气地撕开包装放到嘴里。熟悉的老牌果味薄荷糖在口腔中弥漫开清爽的甜味。他微垂眼皮，语气有些复杂，

“就算失忆了口味也完全没有变啊……真是的，这个牌子的糖明明是意大利的吧，也不知道现在的你是怎么买到的。”

“……”聊生以太停顿了一下，语气显得很是怪异，“这个糖只有意大利才能买到吗？我是在附近的超市买的。”

这下玛蒙也沉默了，“哈？”

就在他思考完因果得出结论后，刚准备冷笑一声，却突然被少女单手抱了起来。

玛蒙：？！

“喂、等等，你在做什么？快点把我放下来。”

他象征性地锤了锤少女的手臂，没有得到回应。

而后他只好习惯性地轻叹了一口气，任由对方把自己像抱毛绒玩具一样放在怀里，小声道，“真是的，怎么连这点都没有变……”

玛蒙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道，“大概是沢田家光搞得鬼吧，”小婴儿冷哼一声，

“他估计早就知道你来这地方的事了……真是够狡猾，完全没有回过日本，风声一点都不带走漏的。”

“哦……”聊生走进卧室，把玛蒙放在椅子上，随后开始整理起了被褥。她平静地猜测着，“这么说我和沢田家光的关系很好喽？”

“不好。”

下一秒，黑色斗篷的小婴儿断然决然地反驳，语气坚决到没有丝毫婉转的余地，他煞有其事地补充道，“你是瓦利亚的人，怎么可能会和门外顾问关系好。”

“是么。”聊生以太不置可否，整理完了床铺后才终于问道正题上，“——你说的讨债，是怎么一回事？”

玛蒙语调一下子变得平平淡淡，完全听不出情绪来，“你走之后，Xanxus炸了三次城堡，钱都是从我这里出完重建的。”

……啊。

聊生试探性地抬起手，见对方没有反应后摸摸头表示安慰，“确实，用小婴儿的钱去修缮城堡什么的，……不过，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赔的。”

“……喂！”

聊生以太文质彬彬，“抱歉，我是不会为没有记忆的过去收拾烂摊子的。”

“什么啊，都是你自己好吧。明明连样子都没有变过……”

“……连样子都没有变过？”

聊生漆黑的眼瞳转向对方，无数的猜测在潜意识庞大的计算里只用了不到一秒便猜出了概率最大的那个可能。

她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变化的毫无波澜，却因吐字的缓慢而显出某种危险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看到的我和以前看到的我完全一致吗？”

玛蒙既不否认也不做肯定，聊生则从他这般默认的语气里趋向自己的猜测正确。

……啊啊，这可真是。

她记下这件事，塞进游戏的解密信息备忘录里。随后双手交叠支着下颚——这是潜意识进行过多庞大计算时的下意识动作。

“——谢谢。”她向玛蒙点点头，看着对方略有不自在地扯了扯那个遮住大半张脸的兜帽。

“……和你说这个也不过是因为等指环争夺战结束后你就会回到瓦利亚。”

玛蒙的态度显然很是自信，他和斯库瓦罗的想法一致——她不加入就当做叛徒发通缉令去追杀，一直到她嫌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