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君不信,言皆虚

李羲闻言，整个人瞬间呆住，仿佛时间停滞，他的世界在这一刻破碎。好不容易恢复的灵台，那承载着他复仇希望的灵台，竟在这一刻裂开了。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那原本如同破晓前的微光，指引他前行的希望，似乎也在这一刻破灭。

紫灵目睹李羲神色间的痛楚，心中不禁一紧，她深知他心中的苦楚与挣扎。她轻步走到李羲身旁，柔声细语地安慰道：“灵台虽裂，但并非绝境……定有妙法可寻……”

话音未落，李羲便缓缓开口：“走。”

紫灵微微一怔，旋即轻声启唇，语带疑惑：“我？走？”她的声音中满是不敢置信，仿佛怀疑自己的听觉是否出了差错。

李羲面露忧色，声音低沉，缓缓道出心中所悟：“双子终将合而为一，破除法……”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定格在对方身上，“唯有与天生异体之人炼化成丹，接着将其服下，方能成就大业……而那人……就是我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我原以为你们不会利用我，直至那日，我发现自己确有异于常人之体……紫……不，神王府二小姐，我所言，可有错？”

紫灵闻言，心中波澜起伏，她知晓李羲的聪慧与洞察力，却也未曾料到他早已洞悉一切。她轻轻叹息，眼神复杂，既有愧疚，也有无奈。

“我……”紫灵想要解释，却被李羲摆手打断。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如今我已是废人一个，你何必还要在此惺惺作态？”

紫灵心中涌动着无尽的话语，却因情感的澎湃而难以启齿。她的眉头轻轻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伸出手，指尖轻颤，似乎想要触碰李羲。

然而，李羲却在这一刻施展出御剑之术，逍遥剑轻轻横亘在两人之间，剑尖轻颤，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心声。

紫灵的手悬于空中，眼中似有泪光闪烁，缓缓从怀中拿出了那印有“平安”二字的福袋。

那是他在昏迷不醒之时，她亲手洗涤的，每一处污迹都承载着她对他的深情与牵挂。她轻轻地将福袋置于床边，那是她无言的辞别，亦是她深沉的祝福。

“君不信，言皆虚，情深处，无语凝噎处。”言罢，紫灵便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一滴晶莹的泪水，躺在青石板。

待她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他缓缓拾起那福袋，手指轻轻抚过那绣有“平安”二字的布料，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思索。

他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与哀愁：“我这一生，与这平安……有何相似？”

李羲缓缓立起，步履蹒跚地推开门扉，独自一人徜徉于辽阔的内阁之中。不知不觉中，他的脚步引领他至昔日立誓之地——广场，他曾誓言三月之内突破极境。

目光所及之处，同门间的切磋正酣，其中一人不敌，颓然倒地。李羲驻足观望，目光凝滞，久久未能移开。终是轻笑一声，那笑里，既有对败者之嘲讽，亦有对往昔无知之自嘲。

他轻轻摇头，心中却是一片明澈。昔日的他，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三月之期，足以让他突破极境。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他的灵台出现裂痕，一切似乎都变得遥不可及。

李羲缓缓转身，步履不停，直至抵达那座书阁。他轻推门扉，步入其中，寻得一隅静谧之地，缓缓落座。片刻之后，忽闻耳畔传来低语，引起了他的注意：

“异宝已得，是时候与沈云飞决裂了。”

“我觉得此事尚需谨慎。”

“何故？”

“我等尚未与秦族取得联络，此举恐怕不妥。”

“无妨，如那李羲，欲三月之内突破极境，我等便取其复灵台之龙气，沈云飞亦然。”

……

李羲身形微顿，耳畔传来的，正是大长老与林长老的交谈声。他心中一沉，原来自己欲拜为师之人，竟是那害他灵台破碎的罪魁祸首。

然而，他并未有丝毫动作，因为此刻的他，心已如灵台般破碎。对方的目标，显然是阁主，而他，不过是被牵连的无辜者罢了。

李羲轻叹一声，步履蹒跚地离开了书阁，夜色中，他踽踽独行。

归至幽居，已是月沉星稀，他静坐于窗下，手中把玩着那福袋，心中犹豫不决。是否该将大长老与林长老的诡计，禀告阁主？他曾言“世间纷争，与我无关。”然而，此言非彼言，前提是“不波及我。”

时光荏苒，李羲终是起身，来到了通往外阁的传送阵，他缓缓地踏入阵中，随着一阵耀眼的白光，他的身影渐渐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传送阵的深处。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已是身处外阁之中。李羲缓缓地迈步，向着沈云飞所在的阁楼行去。

李羲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扉，眼前展现的一幕让他微微一愣。沈云飞，这位外阁的阁主，正坐在地上，眉头紧锁，手中忙碌地翻阅着堆积如山的文书，似乎被诸多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