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莞贵人舞的极美。”见夏冬春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方，胤禛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将她手里喝的空了的碗拿走“别只顾着喝汤，吃些熟热的食物垫垫肚子。”

胤禛重新看向台下，眼中不复之前的迷茫回忆，笑得温和，出口的话语却是淡漠“宫中许久不演惊鸿舞，莞贵人跳的不错，却是太过遵从原旨，匠气有余而灵性不足。”

胤禛神情恍惚一阵，毕竟，他已经见过最美的惊鸿舞了。

“这一举一动莫不如纯元皇后当年，美则美矣，毫无新意。”敦亲王咂咂嘴，背向后一靠，百无聊赖直接点出道。

“新意又如何？莫失了敬意才好。”然而齐妃话音刚落，甄嬛舞姿中一个下腰的动作微微僵硬，整个人直接仰倒下去！

惊促的筝断弦上之声和着沈眉庄的惊呼，甄嬛整个人脸向下斜倒下去，幸而安陵容离得近反应也快几步拉住她，只是惯性作用下，成了个人肉垫子，二人同时跌倒在地！

这下，不只是原先还出言嘲讽的敦亲王愣了神，整个喜气洋洋的丝竹乐声依旧遥遥从湖面四方扬进亭心，只是相较于外部的明快欢乐，中央殿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行动一致地避开视线，不敢向上去探究那帝王神色。

好一副滑稽紧张的画面，如果不是情势不对，夏冬春眨巴眨巴眼睛，她几乎是要笑出声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莞贵人和安答应起来！”皇后不能从胤禛面上看出具体的态度，却也知道对方心情不甚好，率先打破尴尬的寂静。

“沈贵人，莞贵人受了伤，你先陪她下去看看太医，皇上，”皱着眉处理好糟心的事，宜修才小心将视线转向胤禛“皇上，你看？”

“就照皇后说的做。”

“要臣弟说——呃，”敦亲王嘴角一咧正欲嘲讽，他就是看不惯老四从小板着脸装正经的严肃样子，谁都被他给骗过去了，能看到他的笑话，敦亲王只觉得今夜梦里估计都能笑出声，奈何他福晋深知自己王爷的本性，话还未出口，便玉手一掐，止住了。

夏冬春事不关己地小口咽下嘴里的食物，今日之事她敢对天发誓，自己可真是什么都没做，不曾想竟会莫名蝴蝶出这样的走向，感受到规则气息地再次降临和无能狂怒的暴躁，不可见的压迫感如影随形，夏冬春眼底的冷意深了深。

直到那仿佛机器般冰冷深沉的目光逐渐消散，夏冬春背后的冷汗沾湿了衣裳，耳边传来若有若无关切的鲸鸣，方才如梦初醒。

该死！该死！该死！

她根本没有参与任何剧情，若说倚梅园一事也许还能让她心虚丁点，今次之事她根本问心无愧——

天道！

夏冬春压下心间的波涛汹涌，细长的指甲用力掐了掐粉嫩的手心，直到痛意传来。

自己到底还是太弱了，筑基——她要尽快筑基！

而在此之前，她需要得到保障......夏冬春久违地动动手指，重新打开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