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恩断义绝

昔阳西下，最后一抹残阳照的世界都披上了金红色的披风。

阳市的一个农村院内，一台电动摩托在院子里停放着。

一排房屋坐北朝南，想来有年头，又缺乏维护。显得有点陈旧破落。

正房屋内，自流平水泥地上躺着两个人。

一个浑身瘫软趴在地上。

一个捂着肚子跪坐着。

两个人都想对对方使出最后致命一击。可惜都无能为力。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老头走了进来。

“叔！”

“师——，师父！”

不顾地上两人惊讶的叫声，把散乱在屋子中间的八仙桌椅重新摆放整齐。又把散落在地的白蜡杆重新排放在墙根。

给自己重新泡了一杯茶。掏出旱烟袋，默默地抽了起来。

“我这一生光明磊落，自认为只有别人负我，我绝不可能负人。”

“只是没想到，在教徒弟上，反而出了这么大的漏子”

“当初你父母直到命不久矣，临终托付给我，我那会还算年轻，本想托付给一个好人家就算了。可是你父母说交给别人不放心，求我一定要当儿子养，将来也能给我养老送终。我这一辈子无儿无女，我这侄子虽然从小也没了父母，但毕竟是我哥嫂那边的顶门柱。将来摔盆子拖哭丧棍的还是没人。所以我也就收下了你。”

“小帅心眼活络，是个读书的料子，但是吃不了练武的苦。你打小勤快，但是脑子不活。反而能继承我这一身本事。咱心意门，入门站桩就得先练两年。底子不打好，将来都是花拳绣腿。”

“乱世英雄盛世贼。这太平盛世，武术是没前途了。可是总得给你找个活相吧？念书你不行。倒腾起小玩意挺像回事。成！学个手艺也能吃饭。人人都上大学去了，这技术没人愿意搞。物以稀为贵，你学的手艺自然也就吃香了。”

“没想到，末世一来，咱们这些武把式又吃香了。你俩这么多年学的，也都能用得上。做赏金队，虽然危险，但是挣得那确实不少。”

“小帅这孩子我是又气又爱。你说，结了婚也算，只是对象！白血病治好的概率那么低。至于搭上全部身家去救吗？”

“可是我就爱这一点，重情重义，是我老郑家的人！”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谁有难处我这当爹的怎么可能狠心不帮衬呢？何况还是人命关天的事!”

“我觉得你们都应该互相帮助，有一天我死了，你们都还是兄弟，跟小时候一样，不计得失的那种，而不是两房权衡利弊的亲戚，！”

“我这人，不会说话。只信言传身教。你们看着我做事，做人。按着我的样子来，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我忽略了一点，你毕竟不是我亲儿子。骂了会怨，打了会恨。从小就隔着肚皮呢！”

“今天不是小帅先到，你杀了我，我都没有怨言。”

“是我不会教人。我活该！”

“别哭啦！这也不是你的错。要想公道，打个颠倒。换了是我，我可能比你还反的早！”

“身体能动了吧？你走吧！咱们师徒一场，缘分尽了。”

“不用跪。我无愧你父母，有愧于你。”

“快走吧！下次咱们师徒——”

“咱们师徒再见面——”

“就是仇人啦！”

“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