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王斌的故事

王斌的刀停在半空中，眼中满是惊慌失措和不可置信。

郑德帅眼神清明，死死盯着王斌，：“师哥，这么迫不及待就要送我走啊？”

王斌一脸不可思议：“你——你明明！”

郑德帅嘴角露出一丝嘲弄：“我明明已经喝了下药的水是吗？”

手上一用力，已经卸掉王斌的刀。又随手丢在八仙桌上。

“虽然都是同门习武，但是你更擅长机关制作，我是学医制药。更何况，我还是医生，不管是传统的鸡鸣五鼓还魂香、麻沸散，还是现代的杜冷丁、利多卡因。对我而言，都是了若指掌。只能说你太低估我了。”

“那碗水刚入口，我就知道不对，早就悄悄吐回到碗里了。只是装作不知道，故意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耍什么花招。”

“从吴凡被抓，我就在怀疑，他的过往，警备处是怎么知道的？”

“有一点你和我叔都不知道，他从刚进入阳市，就被送到了我的医院。一举一动都没有脱离我的视线。这么一个性格沉稳的人，即使在医院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传出一丝风声。更不会和其他陌生的人谈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天夜里和咱们说过的。”

“你以为我叫大家过来，只是商量营救吴凡吗？其实我也是在排查内奸。”

“只是一进门，你的水就抢先把你暴露了。”

“你在演，我也一直在陪你演！”

王斌一脸灰败，“为什么你发现了，不立刻揭穿我？”

郑德帅脸色冷峻，眼神却很温柔：“因为你是我师兄，是我的大哥。”

声音变得干涩：“我以为你只是觉得吴凡是个外人，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敢相信你会对我，甚至我叔，你的师父动手！”

咧嘴一笑，眼睛里全是痛苦：“没想到，你对我们有那么多不满，让你都生出怨恨！”

“可是，在我心里，你一直是那个把我扛在肩头转圈圈的大哥啊！”

王斌眼泪涌出，一声怒喝：“闭嘴吧！”

“哈哈哈哈”

王斌狂笑起来，一只手指着闭嘴的郑德帅：“你说的真好听，你让我都快感动哭了！”

“我被父母临终托付给师父。我知道自己的天塌了，从进门我就一直很勤快，努力伺候着你叔，每天打水，做饭。还要照顾你！”

“你说你拿我当大哥，我对你可以说无微不至，小时候屁股都是我给你擦的。可是你对我有过一点尊敬吗？从来对我从来都是冷言冷语，不高兴还要找我撒气。什么时候看得起过我这个师兄？你是人，我也是人，我也是有过父母的人”

“我做的哪里不够？一到练武，师父就是说我笨。让我打好基础，一个架子练两年。可是背地里他都在悄悄地教你绝招对吗？如果不是师父偷偷教你，每次对练你能打得过我吗？”

“就因为我是外人，所以我就要学机关，天天不是锯木头就是搞电焊。整天搞得跟个民工一样。你呢？凭什么你就可以去医学院进修，出来就是人人敬仰的医生？”

“末世之后，师父要弄赏金队，我没有二话。结果呢？看起来赏金是大家平分，可是师父那一份，哪次不是偷偷留给你？平时伺候他的人是我，将来养老送终的人还有我。你呢？你又做过什么？每次过来只会挑三拣四。凭什么师父那一份都要给你？就凭你是他亲侄子？”

王斌的眼泪溢满眼眶：“说到底，你们血浓于水，我呢？我只是一个外人！一个免费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