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焦黑手臂

这日清晨，顾亮到车前，发现吴凡和冯哥早早在车前等候。车上个人物资已经清理安放别处。

三人上车，吴凡掏出一张地图，对红袖箍说：“冯哥车上居然有张本市地图，虽然是老版，但是大部分地方还能对得上。凑合也能用。”

顾亮拿过地图，看到地图被用不同颜色笔标记了不少圈。

吴凡解释：“我和冯哥把知道的食物，水，燃料都标记出来了，这次咱们都不知道外边什么情况，争取多扩大搜索一下，毕竟眼见为实，然后把地图更新出来。以后再出去就方便了。”

顾亮点头，同时掏出一个仪器：“有个在工厂上班的工人，居然带着手持盖革计数器，本来是用来做金属探伤的，能探测辐射值。被我征用了，咱们尽量保存实力，不去冒险。”

吴凡大喜。有了盖革计数器，就能避免冒失进入辐射过高的区域。舍生取义的心态归心态，但是也不是去是白白送死。

顾亮说道：“有了这东西，咱们计划变一下，先探查下辐射值不高的地方，画出危险区域，为下一步重建做准备，然后再搜集物资。”

人防工事沉重的大铁门打开，坦克300缓缓开出，迎接仨人的，会是什么世界？

爬上步梯通道，以前圈起来的铁皮围挡已经荡然无存，眼界豁然开阔，印象中林立的高楼大厦已经一堆瓦砾，地面上土地已经焦黑，空气中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三人对路过的景象已经震撼到沉默。只有顾亮手中的盖革计数器在有节奏地蜂鸣。

顾亮吐出一口气：“起码有一个好消息，这里的辐射值并不高，还属于人能短时间停留的范围。如果这个蜂鸣器越来越急促起来，就谨慎进入了。如果长鸣起来，立即掉头。”

冯哥点头，一边开车：“核爆的范围肯定是个圈，咱们先直线走，走到辐射值超高的地方，咱们就开始绕着走，看看这个区域到底有多大，小吴你就在地图上画个圈标记。”

吴凡摊开地图道：“没问题”

随着顾亮的指挥，冯哥驾驶车辆小心地在瓦砾焦土中穿行，吴凡也紧紧盯着窗外，不时在地图上标注。

直到地图上化成一个圈。城市的中心辐射十公里，赫然成为一个红色的禁区。只有仅存的城市周边，郊区农村没有收到辐射下来。

路上道路很多已经被破坏或者被残骸堵住，加上侦察辐射和物资区域，行驶速度快不起来。吴凡抬表一看，这一圈下来，居然也用了两个多小时。

三人停车略作修整。吴凡看向顾亮：“顾哥，咱们这次计划拿什么物资”

顾亮掏出手机，虽然已经没有信号，但是作为笔记本和手电筒还是比较方便的。看了一眼手机：“咱们避难所共有36人，目前食物还能坚持几天，首先是汽油和净水，其次各种药品和碘片最好也准备一些，如果能找到御寒的衣物也要带一些，”

说罢叹了口气：“我们缺少的东西还是很多”

吴凡低头看向地图：“食物和水超市就有，衣服也有。药品估计困难，很少有地下室的药店。”

此时冯哥掏出个单筒望远镜正在四处瞄来瞄去，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突然，冯哥定住，大喊：“8点方向有伤员”

吴凡俩人同时向远处张望，可惜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清。

接过望远镜，顺着冯哥指示望去，距离几人几百米处，一只手臂被压在一块大混凝土块下，浑身漆黑，如果不仔细看，确实像一段被烧焦的破布。但是手里还是那个混凝土块，在敲击地面。

顾亮掏出盖革计数器，指向前方，蜂鸣声拉成一个长音，显示前方区域辐射指数已经超越极限。

顾亮向吴凡和冯哥亮出仪器，上面的数字飘红。冲俩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辐射指数这么高，而且看样子也是高度烧伤。救出来也没有意义了，走吧”

冯哥陷入犹豫，最终还是发动汽车。

吴凡举着望远镜，看着那个胳膊，还在那一下一下敲击地面。大脑飞速运转：“顾哥，在禁区里被辐射多久就会嘎掉？”

顾亮回想着少的可怜的核知识，以及工厂工人的叮嘱：“按照前方的指数，照射一下就会感到头晕恶心呕吐，如果超过半小时，伤害基本就不可逆了。如果超过两个小时，那直接办葬礼就行。”

吴凡的声音因为思索变得缓慢：”从核弹爆发到现在已经远远超过48小时了，但是那个人还能动，有可能那里辐射其实并不大。”

随着思绪清晰：“也许只是脏弹物质让仪器指数爆高，但其实范围并不大”

殷切的目光看向俩人。顾亮犹豫片刻：“其实我还是不想冒险，我得对你俩的生命安全负责，而且，地铁站里还有几十号人等待物资”

冯哥和吴凡陷入沉默，救1人还是救几十人。这种伦理悖论几百年前就有人提出过，至今也是无解。

吴凡思考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