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过不去的坎

“你又发什么神经？”顾蕊汐皱眉看着夜晟。

被塞在手中的刀，亦是毫不迟疑地抛了出去。

“如果我要放你的血，早放了，不会等到现在。”

“以前，我……”夜晟看着被抛出去的刀子，眸色沉了沉。

顾蕊汐这般态度，更让他心慌。

相较来说，他更愿意让顾蕊汐狠狠地给他来几刀子。

一个人恨你，打你，骂你，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一个人完全不理你。

在意的人，迫不及待想要讨好的人，竟然完全不理自己，谁能扛得住？

顾蕊汐并不知道夜晟在想些什么，她也不是那么在意。

她看着夜晟，道：“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你现在不也放了不少的血来养护枯树么？我不想活在过去，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来想过去的那些，你可明白？”

她现在只想把枯树养成，救完秦煜后，就把儿子夜皓衍和女儿夜婉珍的身体给重塑了，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阳光下。

她想要跟孩子们一起生活，弥补那些过去的遗憾。

至于夜晟，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顺其自然吧。

伤口，即便是好了，依旧会有疤痕。

而一旦看到那疤痕，过往的一幕幕就会重现。

她不是圣人，做不到无动于衷，做不到一切不问。

夜晟抿站在原地，看起来好似是很镇定，事实上，他的心里紧张得很。

同样，也没底得很。

他完全不知道顾蕊汐接下来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他。

有些时候，他好像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对于顾蕊汐来说，他是不是存在都不重要。

他想再努力一些，可是，他发现自己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努力。

完全找不到方向的那一种。

顾蕊汐看了一眼枯树，道：“你还有时间，不必每天放太多血，我要的不是速成，而是要有绝对的质量，你明白吗？”

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就差直接告诉他，你不要操之过急，别因为你的着急把枯树给弄坏了。

夜晟的心里顿时又升起难掩的伤痛。

他想说些什么，想要解释一下，他并没有操之过急，也不是为了要速成就什么都不管。

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看着顾蕊汐，也只是看着。

顾蕊汐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你还有话要说？”

这冷淡的态度，就仿若一盆冰水，对着夜晟当头淋下，让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夜晟摇了摇头，到了嘴边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顾蕊汐说：“我先走了。”

她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重了，她想控制一下，但是，她发现，她没法控制自己。

夜晟看着顾蕊汐远去的背影，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难看。

顾景州轻叹一声：“你也不要多想，她现在这样，也不是自己愿意的。”

“没事。”夜晟摇头：“到底是我欠了她更多，不管她怎么对我，我都要受着。”

现在，就当是提前演练了吧。毕竟，当顾蕊汐彻底想起来一切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她很有可能会直接出手弄死他。

当然，也有可能再自尽一次，还不要他再救的那种。

他是受不了再失去她一次，所以，他在恢复了些灵力的时候，也给自己下了禁制。

如果顾蕊汐回头要杀他，那么，他就受着，坚决不给顾蕊汐自尽的机会。

夜皓轩看看远去的顾蕊汐，又看看满脸失落的夜晟，心里无比纠结，但很快，他也做出了决定。

他跑向夜晟，说：“爹，娘亲现在的状况并不怎么好，她有些时候说话可能会让你伤心难过，但是，你不要跟她计较。”

“我不会跟她计较的。”夜晟伸手抱了抱夜皓轩，道：“皓轩宝贝，你能叫我爹，肯认我，我很高兴。”

“嗯。”夜皓轩应下了，耳朵尖不自觉有些红。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夜晟抱，但这个时候，他还是很高兴。

那是一个来源于心灵上的满足。

“你跟着你娘亲去秦府吧。”夜晟说：“帮爹爹盯着一些秦煜，不要给他亲近你。娘的机会。”夜晟如是道。

“好。”夜皓轩点头：“爹放心，在娘亲恢复所有的记忆前，我不会让秦煜占娘亲便宜的。”

可若娘亲恢复了记忆，自己愿意被秦叔叔占便宜，那就另当别论了。

夜晟显然也听出了这言外之意，嘴角止不住抽搐。

这可真是他的亲儿子啊！

夜皓轩跟夜晟分开，追着顾蕊汐跑去：“娘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