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另一种解脱

“姐，我是不是听错了？”

顾景州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他伸手抓住顾蕊汐的手，颤抖着声音问：“娘离开的时候，不好好的吗？怎么会……”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是真的。”顾蕊汐反握住顾景州的手，安慰：“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其实，自顾勖死后，季芸的状态看着就很是不对了。

她就好像是封闭了自己，她不再愿意跟人交流，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跟顾蕊汐说话。

或许，她也是有些怨恨顾蕊汐冷漠无情，竟然不想办法保存顾勖的尸体吧？

顾蕊汐有所感觉，但是，她并不怎么在意。

恨就恨吧，有什么关系？

说是亲生母女，可她觉得不是。

明明小时候，娘亲也是很喜欢她，很在乎她，她有一点点的磕碰，都会心疼好久。

再重逢，没有那意思。

可能，这就是西元国发生的那些事情所带来的后果吧。

思绪间，她和顾景州、夜皓轩已经走到了事发现场。

季芸躺在地上，怀里抱着那个装着顾勖骨灰的精致盒子。

她的手臂上写着几个字：把我火烧，与阿勖放到一起。

手臂上的字，是用刀子一刀一刀在皮肉上割出来的，鲜血已经凝固，但看着也给一种头皮炸裂的感觉。

要对自己有多狠，她才能在自己的手臂上刻下如此血淋淋的几个大字？

又要有多绝望，她才会选择自尽？

是的！

顾蕊汐在检查过季芸的尸体后，很确定她就是自尽。

“娘……”顾景州跪在季芸尸体前，声音顿时就哽咽了。

“爹已经离开了我们，为什么你还要离开我？”顾景州趴在季芸尸体，哭得不能自己。

“在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就只有爹？爹在，你才能看到我这个儿子存在？爹死了，你连儿子和女儿都不要了？”

顾蕊汐蹲在一旁，不哭，也不说话。

她对季芸好似是没有什么感情了的，可看到季芸这个样子，她的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

季芸可能之前就活成了笑话，她做了很多对不起顾蕊汐这个女儿的事情，她也有对不起儿子顾景州的时候，但是，她没有对不起顾勖。

可能，在季芸的世界里，顾勖就是她的世界，这个男人活着，那么，她的世界里多几个人都没有关系，只要顾勖是属于她的，在乎她，放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是最多的就行。

顾勖一死，她的世界就塌了，她自己都活不下去了，又哪里可能再关注其他人是不是活得下去？

她没有在顾勖死的第一时间跟着去，全靠那份仇恨。

而今，西元国几十万大军全部葬身于此，她的仇报了，已经没有遗憾了，自然是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说真的，季芸很自私，可，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不自私呢？

季芸是自私，她的心眼也很小，只容得下一个顾勖而已。

季芸有太多的缺点，甚至差点害了亲儿子。

不管从哪一种身份上来说，季芸都不是合格的。

然而，季芸对顾勖的爱又是格外热烈的，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怀疑。

“死了，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顾蕊汐对顾景州说：“她或许不是一个好母亲，她也没有成为一个好的妻子，不是个合格的爱人，可她对爹是一片真心，她是蠢了些，可人已经死了，再说什么都没有用，更没有任何意义。”

“姐，你说她怎么能招呼都不跟我们打一个，就选择了自尽？”顾景州很难接受这么一点。

顾蕊汐道：“或许，是觉得没有脸来面对吧。”

毕竟，顾景州会变成那个样子，全是因为季芸。

季芸心里应该也是愧疚的，她也不算一个承受力强的人，在顾勖那惨不忍睹模样，痛苦至极的死亡后，又有被她亲手变成半人半蛊的儿子，冲击力是巨大的。

顾蕊汐开始其实也是注意到了季芸状态不对的，只是，她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也高估了季芸。

总以为，这女人即便真的要寻死，总也会来见儿子和女儿最后一面吧？

“蕊汐，对不起！”

夜晟走到顾蕊汐跟前，满是歉意。

“你跟我道歉干什么？她一心寻死，难道你还能一直跟着她不成？”顾蕊汐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若存了死志，就算你寸步不离，她依旧可以找到机会去寻死。”

“蕊汐……”夜晟顿时感动了。

他以为，顾蕊汐会骂他，会打他，甚至会恨他。

没有想到，她竟在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这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他位置的？

“你不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