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试剑论武的第一轮共比试三日,随后的第二轮比试两日,第三轮一日。
到第四轮时,就已经输了大半的人。
剩下这些人会留在芙蓉池附近,在这一日之内,重新抽签比试,赢了留下进入下一轮,输了则离开,然后继续抽签比试,直至比到还剩下十六人。
这十六人会有三日休息准备时间,第四日时又重新抽签,以此类推,直至第六日,剩下四人角逐前三。
林霜似运气比较好,没抽到几个宗门的出色弟子,顺顺利利进了前十六。
石苍流运道差些,最后一轮时抽中了六安山的一位符修弟子,两方都受了些伤。
那日之后他就不再对音尘宗的名字有反应,林霜似摸不准他究竟什么想法,只一直盯着他。
比试结束时,六安山那位常年不下山门的关自在飞身上台为弟子遏制伤势。石苍流身边没有别人,因而是林霜似上台为石苍流疗伤。
正要走时,关自在喊住林霜似,将一张符纸放在林霜似的手心,说是给石苍流的赔礼。林霜似原不愿收的,关自在不肯,她便也给了对方一些东西作为交换,这才把符塞进石苍流的储物袋里。
赛事进程越往后推,长涧也显得愈发焦虑起来。
他们选中的那十五人到这时已经只剩下一个,还因为在进十六的比试中鏖战太久落下伤患。
长涧派了风成息去照看,但很显然已他无法为长涧拿到什么好东西。
可将所有筹码压在林霜似身上显然也不现实。
在元婴之下,剑修的确会比其他修士更具优势,可这一次与林霜似同等修为的剑修就已经有两个。更别提音尘宗的方淼不是普通音修而是会拿琵琶砸人脑袋的巨力音修,六安山的关自在不是普通符修而是拿爆破符当鞭炮放的怪诞符修。
这四个人随便对上哪一个,林霜似都不会得便宜。
因此长涧又开始思量自己从春生真人眼皮子底下把换元草抢走的可能性。
但到底林霜似还是他最能拿得出手的一张王牌,长涧心焦之余还是为林霜似特意打探了各方消息,为她接下来的几场比试做准备。
长涧领着林霜似走向□□花园的亭中,穿云与牧歌已经早早等候在此,为两人准备好了茶水。
林霜似边走边说:“邱景与我从小一起修炼,我对他还是颇为了解。天乾山的白盏吟与音尘宗的方淼,与我算是好友,但的确少有切磋,彼此都未必熟悉。至于六安山的关自在,我们同辈人中,就属她最为神秘,在此之前,我甚至从未见过她。”
长涧撩袍坐下,示意牧歌将新煮的茶给林霜似倒上,自己则从穿云手中接过记载好的卷轴,一目十行地扫过后,摆在了桌面上。
“你先看看。”长涧说,自己则重新接过另一份卷轴,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林霜似拿起来,卷轴上记载的是这一次前十六人的大致信息。
大抵是没有交代仔细,上面将林霜似自己在此次比试中的种种表现也记录在册。
这十六人,尤其是包括林霜似在内五名金丹大圆满,在台上的表现皆被事无巨细地记载下来。甚至每个人的名字下方,还用小字总结概括了长处与劣势。
林霜似一字一句阅读,被长涧轻轻用另一份卷轴盖了一下。
“不用看太仔细,这份记录内容不全,你大致看过,一会儿听我说就是了。”
内容不全?
林霜似怀疑地将目光投向自己那一栏,上面都快将她那日出了几剑,走了几步统统记下来了,还有哪里不全吗?
但长涧有他的道理,林霜似便快速浏览过一遍。
林霜似一放下卷轴,长涧紧跟着就察觉。招手示意林霜似坐到他身边来,就着那份记录开始讲。
长涧十分暴力地将卷轴分成碎片,控制着飘浮在两人面前。
穿云浑身跟着被撕裂的卷轴一震,好像被割裂的是他一样。
林霜似困惑地瞅他一眼。
穿云愁苦道:“尊主……我就整理了一份,下次能不能别撕了,这样我还得再抄一份归档。”
长涧:“……我尽量。”
略过其他十一人不讲,长涧挑挑拣拣,先指了指方淼。
“她倒很有我认识的一位音修的风采。”
林霜似好奇道:“谁?”
“旧年故人,说了你也不认识。”长涧托着下巴,“她们都爱拿乐器砸人脑袋。”
林霜似:“……很独特的风采。”
长涧接着道:“我看了她的比试,她与她那个师弟修习同一种心诀,我忘了叫什么名字,但其威力实际要两人合奏方能呈现。”
这个林霜似倒是知道:“是鸳鸯谱。”
“是这个名字。不过她的修为长进比她师弟要快,估计学的不是鸯字诀,而是鸳字诀,恰好与她暴戾的特点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