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烟花

杨望舒低着头，有些疲惫。

这时，一丝凉意滑进了他的脖子。

他抬起头。

一片雪花轻轻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它轻盈而脆弱，在天空中摇摇欲坠。

杨望舒摊开手，一片雪花无声落下，仅片刻后，便已消失不见。

下雪了，只是雪并不大。

“下雪了！下雪了！”不知谁激动的喊道。

雪花让本就喧嚣的广场，此刻更是热闹非凡。

广场上的灯光亮起，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将整个区域装点的如梦似幻。

街头巷尾都亮起了彩色的灯光，人们的笑声与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欢快的交响乐。

注视着眼前繁华的街景和漫天的花火，杨望舒的心中却如同被这世界割裂开来，被风霜覆盖。

一股冷若冰霜的寒意随风灌入了他那单薄的身躯里。

他坐着的台阶上，缓慢的被冰雪占据，发梢处也多了几瓣洁白的雪花。

“叮铃铃，叮铃铃。”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喂。”杨望舒接通了电话。

“小杨啊，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声音。

“什么消息？”杨望舒面无表情。

“我和几个管理层跟咱们老板提了一下申请，就是关于这个工资的问题。”

“你说。”

“你看啊，今天是2月9号，但是咱们这里的规矩是每个月15号发工资，为了让大家过个好年，老板安排了预支工资。

每个人可以在我这里预支500哥比的工资，怎么样？是不是很激动？这可是我跟几个管理层找老板磨了很久帮大家申请下来的福利呢。”

“呵呵。”杨望舒眼皮也没抬一下。

“怎么了小杨，不高兴吗？这可是500哥比啊！”

“哦。”

似是察觉了杨望舒话语中的冷漠，电话那头的语气也恼怒起来：

“你这小子怎么回事，我和几个管理为了你们过个好年，又是给老板陪酒，又是给老板说好话的，好说歹说才帮你们把这个福利申请下来。

怎么你小子这么不领情啊，不感恩就算了，表现的还这么冷淡！”

杨望舒淡淡道：“那我应该怎么表现？”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知道你缺钱用，我不光给你多申请了100哥比，还申请让你春节加班，初一到初五每天三倍工资呢。

从明天开始，你就加班，一天工资300哥比，怎么样，哥对你好吧。”

杨望舒闻言，脸上的表情依旧毫无变化，甚至失去了开口说话的兴趣。

“小杨，喂，小杨，你人呢？”

“你打错电话了。”杨望舒冷声道，接着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后，杨望舒迟疑了。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陌生。

连过年发工资也成了老板和管理层的恩赐？还需要员工来感恩？

不过现在他也无所谓了，还是先想办法集齐10000点净化值吧。

就在这时，一名中年男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他走来。

他身穿棉袄，破旧不堪，颜色暗淡。棉袄上的线头随处可见，一些地方已经露出了破洞。衣襟处腐蚀严重，显得格外褴褛。

脚上是一只破旧的皮鞋，鞋底已经磨损得不均匀，走起路来有些蹒跚。双手裸露在外，因为没有手套，手指冻得通红，关节处有些皲裂。

只见男子用那粗糙的手擦了擦杨望舒身旁的台阶，也不顾及寒冷，一屁股坐在上面。

他打量着杨望舒，开口道：“大过年的，怎么一个人呆在这？”

他的话像是与多年未见的老友叙旧般，柔和的话语里带着阳光般的温暖，透过阴霾遍布的云层，直抵心底。

杨望舒扭过头，正好对上中年男人那清澈的双眼。

随即，自嘲一笑道：“你不也一个人吗？”

“我习惯了。”中年男子淡淡的说道。

“我也习惯了。”杨望舒回道。

“这烟花和雪花真美啊，平时可不多见。”中年男子感叹道。

杨望舒依旧怔怔的望着天空中的烟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指了指中年男子那残缺的右腿，好奇的问道：“你的腿……”

岂料男子洒然一笑，道：“被人撞了，送到医院后只能截肢，很难看吧？”

杨望舒安慰道：“不，美好的事物总是残缺的。”

中年男子笑了笑：“小兄弟，你不必安慰我。”

“美就是美，不因鲜艳而自傲，不因残缺而自菲。”

听闻此话，杨望舒先是一愣，随即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