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
那种地步,便给她找了理由。我想,那一定是她诱敌的计策。虽然伤心,却没有失去理智,阵便自己破了。”
游丹庭哭笑不得,心想那人竟这样厉害,竟叫他歪打正着。
至于殷逢雪口中的人有没有可能是自己这件事,她是完全没有考虑过的。
毕竟“一个”,这名额太少,再加上殷逢雪说得太坦然,所以她认为,那实在不太可能是她。
殷逢雪又道:“后来我去查过,说入此阵者,若在黑夜,会看见其担心挂心之人受伤的幻象;若在白昼,则会看见一些……自身期盼为之喜悦的事。一悲一喜,所以叫悲喜阵,又称绝情阵。”
游丹庭琢磨了下:“这么说,得绝情才能破阵?”
“只是创阵者自以为罢了。”他语带不屑。
游丹庭想了想,揪了一滴冷弦出来:“看见谁了?”
冷弦疑惑:“这不镜子么?”
游丹庭又把他塞了回去。
这个阵法真的不太高明。
当然,创阵者大概也不会想到,有的人心像榴莲,心尖尖上站满了人;有的人盲目崇拜,会给自己洗脑。
殷逢雪忽然提出一个充满温情的设想:“他会不会是在担心金契?”
游丹庭决定也温情一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信封里的冷弦:“哕。”
原来他在听,游丹庭道:“你真只看见了自己?随便聊聊而已,可以说真话的。”
“我就一定骗你?”冷弦反问,“那妖尊觉得我应该看见谁?殷素之?金契?一个利用我,一个想融合我,我为什么要担心他们?现在就我自己最危险,我为什么不能担心自己?”
游丹庭无奈:“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种引诱人心的阵法都有基础逻辑,就是……”她说到一半,转念又觉得没必要扒人家的脸皮,还是停下了。
殷逢雪默默补上了她没说完的话:“悲喜阵不能看见入阵者自己,不然岂不是人人都会看见另一个自己?”
冷弦一下子哑火了。半晌,他强撑道:“那肯定我什么都没看见,是水晶映出了我的光,我看错了。”
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游丹庭看了眼旁边的水晶簇。透明晶莹的水晶,交叠着许多人的身影。她心想这阵法虽然不太高明,却真有些卑鄙。
一个多时辰后,灵波将结界修复如初,游丹庭与殷逢雪化成的青烟贴着建筑,他们感觉大地上微有震颤,正在不解时,珊瑚堂内的彩儿向殷素之行了个礼:“魔主有召,失陪了。”
彩儿离去不久,灵波本魔却来到了珊瑚堂。
殷素之又站了起来,眼眸垂得更低。看起来比方才面对彩儿时顺驯了许多。
“坐吧,我让人挨个去搜查了,”灵波入座,打量了他一眼,“你那把刀,还真了不得,能给你惹出这么多麻烦。”
闻言,冷弦愤愤给游丹庭和殷逢雪传音:“这关我什么事?”
作为幕后黑手的游丹庭:“是哦,他好过分。”
堂内,殷素之道:“他已经不是我的佩刀了。”
灵波品了口茶,她忙活两个时辰,也有些累了,淡淡道:“以后就住在若休涯吧。自己谨慎些,若你被其他魔修发现了,我不会保你。”
“我明白。”
灵波瞅了他一眼,忽然被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激怒了,一下摔了茶盏:“你这是什么态度!”
殷素之看着泼在自己身前的茶水,语气如常:“方才你的侍女说,你常提起我的名字。”
灵波的视线直直落在他手中的藏心甲上,嘲讽道:“你不是没信么?”
“我若是信了,只怕现在就不能站在这里了,”殷素之捏了捏藏心甲,如她一般嘲讽道,“母亲。”
躲在匾额后的两人万万没想到殷素之和灵波是这种关系,联想到方才这两人的言行举止,他们又诡异地觉得,这种解释好像是可以理解的了。
除此之外,两人还各自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
游丹庭想:“啊,我调查太少了!早知道就不先找若休涯的麻烦了!母子关系再生疏毕竟是母子关系啊……”
她还分神想到,殷追月的爱好真的挺明显的,四个字形容就是美丽富婆,这狐狸真是……
殷逢雪想的是一些更具体的事,比如说鱼和狐狸怎么能生孩子啊!生下来到底是鱼还是狐狸啊!一个生蛋一个生小狐狸,殷素之到底是怎么出生的啊!
这两个人在这儿头脑风暴,下头灵波已经彻底和殷素之对上了。
“母亲?你心里若真这么想,就不会潜伏在白河洞那边想找到对付我的法宝了!殷素之,你和殷追月一样薄情寡义。怎么?姿态做不下去了?被碧罗妖尊废了法力,银狐族黔驴技穷,想求我的庇护又舍不下面子,就敢来威胁我了?”
游丹庭一愣。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