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静待机会

“我真心实意给，你就会要？第一次的人总是很生疏莽撞，我被弄疼过好多次总要长些记性，我有恐惧和不安很正常吧？谁让我是承受方……裴臻，我是真想染脏你，你给机会吗？”

林之蕴说着，这次完全贴在裴臻身上。

裴臻没有动，任由身体贴合，衣料摩擦。

“你给我就要。Zero，你一点都不脏。”

林之蕴温柔地抚摸着裴臻的脸颊。

“那你的小蕴怎么办？不要了么？要我，就不能贪心再要别人了……我这人虽是放荡，但我眼里揉不得沙子。”

“……”裴臻没办法回应，他做不到当着林之蕴的面亲口承认不要小蕴、要Zero。

哪怕清楚知道两个身份是一个人。林之蕴既然把这两个身份撕开，那就是分裂的两部分。

裴臻做不出选择，向来能在各个方案里选出最优方案的人，陷入了困境。

林之蕴和Zero，怎么选都不对。

裴臻垂眸，艰难地开口问道：“不要Zero，我的小蕴就能回来吗？”

林之蕴读到裴臻眼底尽是痛苦煎熬。

在做什么呢？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对自己好的人？Zero也好，林之蕴也好，你还有没有心……

林之蕴几次三番也没能残忍地说出“不能”两个字。

“不知道，或许还有机会？”

裴臻挣扎着还是默默回应，“那我静待机会到来。”

林之蕴拉开距离，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抱着抱枕。

好半天才酝酿着开口：“裴臻，奉劝你一句。想要弟弟哪里都能找，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做什么染上这么深的执念。抓到手里全是麻烦，不如早点松开。”

“想找情人也是同理，有钱到哪都有人紧巴巴贴着你不撒手，你现在这样好像是我有什么蛊术下给你一样。我在网站里也不是最顶尖的，比我粉丝多的比比皆是。”

裴臻听完，没有反驳。

“你说得对。”

林之蕴心头像是被砸出一个窟窿，明明对方在附和自己的话，偏偏自己又难受的紧。

“但有一点你忘了，就算有再多人靠近，那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找的那个人很重要。如你所说是没有血缘关系却被我惦记至深的弟弟，是我想拼尽一切死缠烂打带回家的人。”

“我不会放弃，不管是小蕴还是Zero。”

林之蕴心里早就触动万分，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刻薄冷情冷性地当个局外人，说些风凉话。

“你可真贪心，可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道理怎么会不懂？”

裴臻定定看着林之蕴，平静地回应。

“道理在特定条件下可以作为参考。只是我不想听道理的时候，我情愿蒙着眼一条路走到黑。”

林之蕴轻笑一声，“意见不合，看来要不欢而散了？”

裴臻为不欢而散用在他们身上而皱眉。

“各有各的见解，没有对错。我来这里已经达成想见你的目的，为此我没有任何不悦。”

林之蕴怔怔地看了裴臻好久，才苦笑一声。

“裴臻，你总让我很为难。”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只想让你开心，不想让你为难。”

林之蕴没再说话，裴臻喝完茶就离开了。

谢歆然从房间出来时看到桌子上的糕点还有圆桌上的玫瑰花，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可能林之蕴的生活太单调了，突然多的这些色彩让谢歆然由衷的高兴。

晚上林之蕴没再继续直播。

翻来覆去在想他到底怎么做才能斩断跟裴臻的关系。

好像在裴臻那里，无论林之蕴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忍受。

而林之蕴打心底不愿意推开这个满眼是他的裴臻。他以前就习惯了裴臻眼里全是他的身影。对方只看着他、对他好，让他有时会误会对方爱着他。

哪怕是以兄长的身份，林之蕴也曾满心欢喜。

而现在，裴臻没有任何合理身份的靠近。还是看着他、对他好，他那颗暗恋未果的心无法再继续沉寂。

如果裴臻真的能不把他当弟弟看待……

可是他能做到染脏裴臻吗？

那不是恩将仇报么！

林之蕴那不可言说的欲望，随着自我打压被强行摁下。真是出乎意料的渴求，明明已经过去七年，怎么那点执念就无法抹灭？

也是，十五年的记忆怎么会因为七年的分离就彻底淡忘？

因为心藏欢喜，所以心心念念。

后面的日子，林之蕴几番尝试，最终在一家奶茶店找到了工作。

店长很和善，店员们看到林之蕴的样貌也纷纷夸奖店长太会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