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约定见面

林之蕴在Z空空荡荡的主页看了许久才发送私信。

一个崭新的号，打赏却如此豪橫大气。

林之蕴想不通自己有什么特点能牢牢吸引住刚注册的Z的眼球。

哪怕是那些在床上说过多少遍爱意的人，也没有哪个会随随便便拿出上千万作为打赏。

说爱他与他身体纠缠的人都不认为他能值这么多钱，而初次见他直播且没看视频、更没碰过他的Z却慷慨解囊。

林之蕴深感惶恐。

可是对方说没点错，那么这钱他可以直接拿去还债。

至于视频还是约好时间再拍摄，平时还有直播要按时播。债务还没还完，不是松懈的时候。

“Z，你在哪个城市？约个时间，我去找你。”

林之蕴怕自己的语气显得太傲，随后又补充一句。

“我会完全按照你的喜好来。”

那边裴臻已经派人联系网站的负责人，打听Zero的个人信息。

等拿到身份信息后，裴臻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

百感交集下只觉得堵得慌。

随着彻骨的寒意笼罩，外界的一切被隔绝，此时此刻的时间静止。

昨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点进Zero的主页，视频的封面和数量让他几番喘不过气。

头脑发懵地接受着他离开这几年，林之蕴一直在经历的事情。

裴臻二话不说就推掉工作丢给其他人负责。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林之蕴，这次既然找到了那就不会再让对方离开自己。

再也不会让他的弟弟受到伤害。

绝不……

那边林之蕴没等到Z的回复，眼神中多了几分迷茫。

或许对方真的没有那种心思，毕竟他早就脏了。或许那只是Z对他产生同情心给予的施舍，本质是厌恶他们这类人的。

Meat也被昨晚豪迈的打赏给镇住了，给林之蕴发送消息。

他们这个规模不大的网站建立这么多年，完全靠着弹窗推送吸引，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直播，还真没有哪个榜一大哥会这么豪横一刷就是千万。

“Zero，恭喜即将脱离苦海。”Meat很清楚，有些人待在这个圈子里完全是被逼无奈。

像Zero这样的人——债务还清后，Zero便只是过去，会在网站里永远沉寂。

凭借他跟Zero多次拍视频深陷其中，但对方除了身体的回应，那双虚假泛着情丝的眼眸深处藏着的永远是寒冰般的冷绝。

哪怕呻吟声破碎，哪怕眼神看似迷离魅惑，哪怕身体热切迎合……

现实就是，Zero永远不会动情。

Zero的身体和意识永远被拆分的清清楚楚。

就好像灵魂永远冷眼旁观着肉体所做的一切。

林之蕴平时也没跟Meat有过多牵扯，他们无非是拍摄视频的次数比较多。

“谢谢。”

Meat犹豫着还是问了出来，“你就要退出了吗？”

林之蕴指尖微顿，“你不就是为这个恭喜我么？”

“我知道这些事对你来说很为难，但是粉丝们会舍不得……”

“我没有为难过，我很感谢经历的一切。能这么轻松地还完债务，我没有好为难的地方。至于粉丝们，没有我，他们可以选择其他主播。我没什么特别之处，时间久了就会被彻底遗忘。”

林之蕴看似说的风轻云淡。

实则被活生生撕裂拆分的灵魂和肉体早就摧毁了林之蕴的人生。时间久了就会遗忘，可经历过这些的Zero真的能撇开过往遗忘吗？

Meat看着林之蕴发来的消息，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这么多年终归是要画上句号。

对方把界限划的太明确，没想到那晚看到Zero佩戴止咬器的模样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

如果早知道，那晚他会抛却温柔和克制，来一场记忆深刻的性爱作为纪念。明明有那么多次视频，但Meat清楚知晓没有一次能挣脱桎梏、展露本性。

Meat略带沉重地呼出一口气。

有些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真实的魅力是怎样，哪怕不需要演绎，仅仅是第一次见到Zero的照片就足够被吸引。

当时他不顾团队阻止也要跟籍籍无名的Zero合作，用自己已经有粉丝群体的账号联动合作，完全是被吸血。

即便如此，Meat还是心甘情愿那么做了。因为Zero真的漂亮吸睛，不是皮囊，而是随随便便站在他眼前都让他移不开眼睛。

对方的第一次，在Meat看来这样的联动合作是他稳赚不赔的事。

“你很特别，也很难忘。Zero，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你也诸事顺遂。”

两人像是提前告别，临下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