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

在这个世界，成年的年纪是十七岁。

而且对这个年龄节点，都挺重视的，很多女子，十七岁了就可以准备嫁人了。

若是有资质的子弟，成年就可以准备进入宗派了。

言昭算了算原主的年纪，“那我马上就要成年了啊。”

离她的生辰没几天时间了，甚至不足半月。

骆惊风看她一眼，淡声道，“是啊，若你之前没有到处乱跑胡来的话，为师之前出去将材料备齐，眼下应该已经帮你破开封印了。”

“……师父我错了。”言昭相当能屈能伸了，“你千万别放弃我。”

“求我也没用。”骆惊风道，“你根骨的封印坚牢，要破开本来就有损伤，你现在伤势未愈，扛不住。”

言昭明白了，点了点头，“那等我伤好了先。”

她外伤好了之后就没再重视，等回去认真给自己治治，应该会好得挺快的。

骆惊风性子本来就冷漠，懒得理她，端起已经包好的那些饺子，走出正屋，去了灶房。

灶上架的锅里已经烧着水了。

言昭眼睛转了转，就主动接过了骆惊风手里的东西。

“我来我来，师父去屋里坐着吧。”

骆惊风一双眼眸沉沉，定定看着她。

他从先前开始，就已经有所察觉。

“你的性情……变了不少。”骆惊风说道。

言昭手中动作顿了顿，原主的性格，的确会更加沉默文静一些。

“都死过一回了，要是还没有些蜕变，像话么。”言昭随意将这话给带过去了，“师父进屋去坐吧，很快就好。”

骆惊风的目光凝视着她，片刻后，转身回了正屋。

言昭的动作很利索，马上就煮好了，还顺手调了个料碟出来，一起端进正屋。

骆惊风脸上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蘸着料碟尝了一口之后，眉梢轻轻挑了挑。

言昭看他表情松缓下来之后，就问了一句，“师父，我弟弟的眼睛看不见，好像是先天不足和经络淤堵所致，能像打通封印一样给打通经络吗？”

骆惊风闻言，并没有停下进食动作，只抬眸看了她一眼。

言简意赅地说道，“不能。”

言昭心说她这连根骨都锁住的厉害封印都可以……

她觉得言暄的眼睛也还能够抢救一下。

又道，“他和我是双胞胎，也是马上就要成年了的，不能一起给打通吗？”

或许真是因为言昭调的料碟画龙点睛了，人吃得舒服了，情绪也会松弛下来。

素来漠然的骆惊风，此刻倒是不介意多回答她几句。

“不能。他和你不同，你是后天被封住的根骨。你也说了，他是先天不足所致。”

骆惊风饮了一口冷茶，继续道，“这么说吧，他是在娘胎里就没能争过你，不然，瞎的就会是你了。”

言昭闻言一愣，“你的意思是……”

他这话里一些更深层的意思难以琢磨，但是哪怕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也已经足够沉重。

骆惊风没再细说更多。

言昭回去的路上都有些走神，翻过院墙回到西侧院里时，时间已经很晚了。

但却没有熄灯。

一个清瘦的身形，静静站在檐下。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一盏竹柄灯笼。

并不是多大的光源，却也足够照见回家的路。

他似是听到了她的动静，脸朝着言昭的方向略略侧过来，有些不太确定似的唤了一声，“姐姐？”

“怎么在这？这么晚了不睡……”言昭朝着他走去。

看着灯笼的微光映在他没有焦点的眼眸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看不见。

他的世界，是长久的黑夜。

有灯没灯，于他而言没有区别。

但他提着灯盏，站在这里，只是为了等她罢了。

“不困，就等你回来。”言暄伸手往前探了探，被言昭一把握住，他眼角就浅浅地弯了。

大抵是因为从骆惊风那里得知了关于言暄眼睛的情形。

言昭现在看着他那双茫然失焦的眼睛，心里有些不好受。

“姐？”言暄见她不说话，又唤了一声。

言昭问道，“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宵夜？”

而这少年大抵是自幼眼睛看不见，自知会给人添不少麻烦，所以能少给人添麻烦的时候，他都想尽量少给人添麻烦。

他摇了摇头，“不饿。”

言昭却像是看得懂他的心思似的，说道，“是不是真的啊？我肚子饿了，想弄点宵夜吃吃。那你等会别馋啊。”

他抿了抿唇，终于改了口，“那，我也想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