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醒

大量的鲜血喷涌出来，溅在细腻如玉瓷的脸上，脏了洁白的衣衫。

白云溪口鼻溢出暗红的血，双目无神，白皙的脖颈被捅得血肉模糊。

现在他死了。

第二天他就会活过来，并且没有今天的记忆。

叶玄桦将白云溪浅灰色的上衣脱下。用刀划着，手撕着，一点点将皮尽量完整地剥下来。

有些钝的刀杀人确实麻烦，扎了数十刀才死。

他不是不想将人剖开看看，但水果刀不好操作还费时间，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观察皮肤了。

……

当顾昀辰回来时，家中没有任何异常。桌上放着一锅卖相并不好看的肉汤，撒了些葱花，冒着热气。

不知是什么肉炖的，肉片偏白，没有骨头。

想着别墅里也没其他人，顾昀辰心中一暖。

可能是醋放多了，肉有些酸，但散发着浓郁的奶香，让顾昀辰不禁想起白云溪明媚动人的笑和一声声酥到骨子里的“顾哥哥”。

想到这，他居然觉得鼻子一酸，眼尾有些泛红。

吃了几口后，他脱下外套，准备进厨房做饭。

开门的一瞬间，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热气扑面而来。

微弱的光线照进去，满目血红。

狰狞的尸体没有皮肤，正对着他坐在灶台，脖子上有一根绳子，吊起胸口宽大的纸牌，上面的血迹干枯，歪歪扭扭写着：

“我爱你。”

颤抖着走进厨房，顾昀辰心中惊骇不已，不敢确认是谁的尸体。

身后的门被关上，黑暗笼罩他。

谁关了门？

凶手吗？

他转身想把门打开，却见下方门缝透着一点光处有一根细小的绳子。

顾昀辰拽了拽绳子，另一头似乎有东西。他犹豫着，思考到底要不要看看是什么，想打电话叫人，手机却在放客厅的外套里。

站起身，他在黑暗中环顾，窗外亮起灯光，顾昀辰趴到窗边隔着钢化玻璃望去。

只见黑色幕布中有一块白色横幅被强烈的灯光照亮。

“晚安”

火苗顺着细丝摇曳，进入黑暗。

厨房在黑夜中炸开，无数碎石血肉飞出，铺在绿莹莹的草地，挂在艳红的玫瑰上。

叶玄桦漫不经意地蹲在公路边玩手机。

粉色长袖，外面披了一件白色毛衣外套，身上干干净净，乍一看，人畜无害，甚至有些天然呆。

找好租房后，叶玄桦拿着从顾昀辰外套里摸出来的车钥匙，走到院中黑色豪车旁，打开车门，开着导航去往市中心。

车上残留着顾昀辰的气息，叶玄桦一路听着导航，放着流行歌，在天蒙蒙亮时到达目的地。

买了些水果和街边小吃，他站在公寓楼下给房东打了个电话。

他租的是第十三楼，没什么行李，停好车后便乘电梯上了楼，一进门就毫无形象地瘫在床上啃包子。

开了一晚上的车，累死了。

叶玄桦退出游戏。

书页里落下一封信，“情书”二字甚至是粉色的。

合上书放在桌上，叶玄桦并没有拆开这封信，只是拿着进屋，绕过散落在地的被子，将信还给樱菀月。

拒绝的意思不言而喻。

“第二次了。”樱菀月娇滴滴地伸手接过信，情书二字化作灰烬。

“这是妄离尘写的。”樱菀月把信塞了回去。

“嗯。”妄离尘很少写信，一写便都是些举荐人才的。

拆了白色信封包，铁画银钩的字映入眼帘，字如其人，矫若惊龙。

确实是举荐的，有两位，在主殿等候。

嘱咐林兮好好练字后，叶玄桦身影凭空消失，眨眼间，便到了明亮的主殿。

下方跪着两个青年人，妄离尘起身略施一礼坐到他对面，他们间隔开了一盘棋。

“宗主，左边这位是从附属宗门升上来的，右边这位是我几日前重游故友旧居时意外遇见的，人妖混血，极为罕见。”

“？”叶玄桦有一丝裂开，“没有生殖隔离吗？”

“啊？生殖隔离？”

叶玄桦知道，妄离尘又被奇怪的主角光环影响了。

人和妖生不出孩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没什么，你讲，推荐他们任什么职务。”

“宗主，你身边正好缺几个侍奉的人，何不收这二人？”

“……………………”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别人身边侍奉的都是胆大心细，生得明艳动人，婀娜多姿的姑娘，为什么他是俩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

叶玄桦抿了一口茶压压惊，强颜欢笑道：“有劳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