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媚者文姜

五天前，正是公子扶苏被害的前一天。

看来赵高对他派去的使者不甚放心，还特意从咸阳调来他的亲弟弟监视。想想也是，从咸阳到上郡走驰道，快马加鞭下，三个昼夜便能赶到。若使者失手，赵成定然会想别的办法补刀。

徐天转念又想：如果公子扶苏被害身亡，赵成应立即回咸阳，装作一切如常方可瞒过众人，他现在继续逗留在阳周，恰恰证明公子这个真正的皇位继承人还活着。

想通这点，徐天喜上眉梢，思绪也更加清晰。

怪不得这里戒备森严，如今上郡几乎人尽以为公子扶苏死于愚孝，若晓得此时赵成出现在这里，难免会议论怀疑。

虽然李斯主持过两次焚书坑儒，令天下之人莫敢妄议朝政，莫敢怀念故国。可堵住悠悠众口，却又从惋惋之心处决堤。

公子仁爱重礼，几次为民请愿，修堤坝、造绿洲、减徭役、逞恶吏。为此，不惜触怒皇帝。黔首中，不论是关内的老秦人还是关外的齐楚燕赵韩魏等六国的遗民，都对公子这份爱人之心感恩戴德。

若他们知道公子的死与赵成有关，保不齐会有几个不惧死的刺客将他杀死，血祭公子。

因此赵成虽想杀死公子，却不敢大张旗鼓，必然会束手束脚。

徐天思虑既定，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玉人又犯起愁——这文姜氏既然是蒙恬的姬妾，又不恪守妇道，徐天本欲替蒙恬将她处死。可如此一来，必定会被府中守卫发现，不利于他接下来的计划，这绝不可取。

可若不杀她，她出去后叫喊起来，再想全身而退亦是不可能。

文姜氏见徐天半天不说话，已经猜到他的顾虑，于是求饶道：

“大人，奴家孩儿落在他们的手里，奴家假意逢迎，实是为了我那年幼的孩儿。他们如此蹂躏、糟蹋与我，我恨之不已。可奴家命如浮萍，只能任人采拮。大人若能将他们除掉，救我们母子于水火，奴家将感激不已，日日为大人祈祷。”

徐天果然心中不忍：“你是说蒙恬将军的公子也被他们囚禁了？在哪儿？”

文姜氏见徐天果然是为蒙氏而来，心中稍宽，于是道：

“司马崟与赵成在阳周狱中设下陷阱，若有想去狱中救我家将军的，则会有去无回，实际上我家将军和夫人子嗣均被囚禁在这县尉府的地牢中。”

徐天听得暗暗庆幸，幸亏周伍无权带他入阳周狱中，他才来这县尉府偷绶印，遇到文姜氏知晓此事，否则他非中了赵成和司马崟的奸计不可。

这文姜氏言之凿凿，又合情合理，不似有假，于是手脚规矩起来，收起方才的轻浮，表明态度道：

“适才多有得罪，实不相瞒，司马崟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只为取司马崟人头，并无能力带你出去。”

他不想告诉文姜氏实情，不仅是出于谨慎，他还有一种直觉——面前这女人看似只受惊的兔子，实则言语举止暗存试探，绝不简单。

方才他对这文姜氏半真半假的轻撩调戏，并非完全出于欲望，而是见这女子故意用身体摩擦勾引，装出害怕的样子，试探他的反应和目的，他这才虚与委蛇，假意被她的肉体着迷。

最主要的是文姜氏说的话，看似柔弱惶恐，却句句都打在要害处，令徐天投鼠忌器，不敢贸然杀她。

这绝不是一个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妇人能想到的求生办法。

何况，即便司马崟和赵笃都沉湎于她的美色中，也不可能任她在此处随意走动。

因此，徐天断定，这女人身上定然还有其他秘密，可现在并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因为远处又响起轻快的脚步声，有人在靠近假山。

徐天和文姜氏身体同时紧绷起来。

“文姜，是我，父亲睡下了，你快出来。”

喜悦而急切地呼唤声响起，原来是赵笃去而复返。

徐天先是重重掐了文姜氏一把，算是警告，随后又松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笃郎，你先别过来，奴家整理好衣装，这就出来。”

文姜氏娇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妩媚，引人遐思，听得徐天与赵笃皆是心中一荡。

文姜氏将衣襟整理好，便扑到徐天身上，弄得徐天欲火中烧，难以忍受。

此次并非是文姜氏有意勾引，实是因为这座假山的隐蔽洞穴实在是狭小，两人同时躲藏都得紧紧贴着，若其中一人想出去，需得靠近后匀出空间挤出去。文姜氏后背刚一离开石壁，就得贴向徐天多一点。

也正因此洞有这般妙处，赵笃无意中发现后，才将文姜氏带到这里寻欢作乐。

直到文姜氏挤出洞隙，徐天才收摄心神，调整身形，紧张地观察外面情形。

只见文姜氏摇曳生姿地走到赵笃身边，那有些矮小宽胖的赵笃似乎察觉到些许异常，讶然道：“文姜，你怎么了？”

徐天担心文姜氏出卖她，紧张地盯着她那窈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