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醒之梦（2）

孙子一天天的抱着脑袋坐在沙发上要哭不哭满脸惆怅跟他磨洋工，撂下报纸，砸着嘴：“苏丫头在的那个校区，市里还有一所不错的大学，里面的商学院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

常风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白苏上大学的时候要比同龄人小四岁，在一群成年人里面显得娇小显眼，提前入学并在军学院大门口蹲了好几天的常风，一眼便认出了前来报道的小丫头。

只是小丫头身边还跟着另一个男人，他呆住了，瞬间嫉妒愤恨与无奈感冲上心头，驱使着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将白苏拉到身后，护崽一样怒瞪那个男人。

那个年轻的男人并没有意外，别过头对身后的白苏说：“我去帮你办理手续，行李已经有人替你安置好了。”

白苏点点头，看着常风的眼神百感交集。

一直等到那个男人离开，他才终于拉着白苏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进了临近的一家咖啡厅。

“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坐在对面的女孩，眼神还是一样的清冽，还是初中时候见到的面无表情，看着窗外车水马龙。

“苏苏，看着我……”

“那个人是一直以来监视我的人，灵异事件调查局的……”

“一直以来？”他微微一愣。

“嗯，”白苏双手捧着热咖啡，苦笑：“从初二我转入三中，一直到高中毕业。”

“你……你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常风瞬时手足无措，若真如此，那么她突然的消失，不就是为了躲他……

“一直都知道，光明正大的视线和窥视，是不一样的。”她很坦率，手指着玻璃窗外一切平和的街道。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其实也是……”

“你看那边树下打电话的，还有对面那辆灰色私家车里的……”

“白苏……”

对面人的笑脸彻底打破了常风的自尊心，他别过脸去不忍心再去看这张欢笑强颜。

“我一直都知道的，”

“从你一开始留下来陪我写作业，我就知道了，你是个幌子，为了隐藏监视我的人，让我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而没有精力去抗拒监视。”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远离我，为什么要信任我呢……

“你是唯一一个不把我当异类的人，唯一一个愿意缠着我，陪我这么长时间的人。”

“我一个人的时候太久了，就算你是幌子，这样的幌子我也愿意说服自己去把你当真。”

她的声音很小，孤独久了的心被暖热，再想冷下来总是有些困难。

“可是你现在在躲着我。”常风咬牙，对这种自私的自作主张的行为表示很不满意。

“你傻呀，”白苏笑了，一口气喝了半杯没有放糖的咖啡，笑出了眼泪。

她知道梦该醒了，所以再次找出了监视她的人，表示会服从一切安排。

谈判的条件，只是不要干扰常风的正常生活，也不必再让他活在愧疚与为难之中。

他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如果不是需要一个幌子，或许本不会认识。

“那你……在学校里，还写小说吗？”傻小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如果你还想看的话我就写，总不能辜负唯一一个读者吧。”白苏拿调匙敲着杯沿，似乎想到曾经常风问起的今后要当什么的幼稚话。

“做不了作家了，今后就当个……半吊子指挥官吧。”

“怎么会是半吊子呢。”常风笑。

“我不喜欢这个专业，”

“为什么？”

“指挥官掌握了士兵的生死，我讨厌这种感觉。”

哪怕白苏不喜欢这个专业，不喜欢指挥官把握战场掌控生死的感觉，她依旧将其做到了极致，在市军区的模拟战上，她的指挥天赋锋芒毕露，堪堪两年便成了军校最耀眼的那颗星。

“她太聪明了，”

常风知道爷爷与调查局监视白苏的人有来往，经常通过爷爷来得知白苏在学校里的情况。

而爷爷每次的评价，除了赞赏便是忌惮。

“聪明不好吗，没准她就是个天才，才被你们当成异类。”常风分析着导师留下来的报表任务，一边和爷爷通电话。

“小风，你看这些问题太片面，而且又和她这么长时间的密切接触，一些问题你是看不出来的。”常夙在电话那头语重心长。

“你现在就跟情人眼里出西施没什么区别……”

“啊？”常风呆住，笔触在纸上留下惨不忍睹的划痕。

“啊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要不然当年要死要活的非要一起考军校？”

老爷子眉头一拧打趣道。

“我……我也没说我喜欢她啊。”

“嗤，你以为你爷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