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10）

“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杰西卡直言不讳，“你知道的，我能够找到不少东西，那些东西都记录说，像你这样的远古生物，都是有预言的能力的。”

唐溢臣微微抬眼，“也不一定是预言能力，有的是时空穿梭，还有的是改变因果。”

杰西卡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好像没见过你用这样的能力。”

唐溢臣轻笑一声，“我没有这样的能力。”

他和殷汐言算是个例外，一般来说，同一个世界是不可能诞生两个远古生物的。即使诞生他们两个的世界足够强大，但是也依旧让他们失去了一些东西。

所以他们就平分了力量，唐溢臣获得了极为强大的力量，殷汐言获得了极为强大的扭转因果的能力。

但是，随着殷汐言的死亡，这个能力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么多年下来，唐溢臣不是没有再一次见过这样的能力，但是和殷汐言当时的样子相比，这样的能力实在是太弱小了。

杰西卡叹了口气，“算了，我回去把那些家伙给处理了。”

她对于当年的事情是隐隐约约知道一些的，也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在这里戳人家伤疤了。

唐溢臣目送杰西卡离开，面无表情。他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离开了。

“看起来做得还不错。”殷汐言正在房间里看书，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唐溢臣轻车熟路地翻身进了屋子，“怎么突然想到要开善堂？”

殷汐言微微垂眸，“那些孩子也是可怜。”

唐溢臣若有所思地问道：“人手还够不够？”

“多谢公子，这么多人已经够了。”

唐溢臣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道：“今天要不要再出去走走？”

和唐溢臣出门，殷汐言已经不带拐杖了。对方总能够很细心地提醒他每一个障碍，已经不需要拐杖的存在了。

他们两个走得有点慢，唐溢臣也不急，而是一边护着殷汐言一边讲着各种奇闻异事。

他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对于这些古怪故事自然是信口拈来。唐溢臣的这些故事有的是真的，但是都是很久远的时候才发生的事情了，还有的事情本身就是半真半假，连他自己都是听说而已。

殷汐言倒是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对于她这个连家门都没怎么出过的大小姐来说，这些故事足够有趣。

唐溢臣回头看了一眼，“准备好开善堂要准备的东西了吗？”

殷汐言点了点头，“嗯，现在只是小规模的，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唐溢臣看着殷汐言，倏地勾唇笑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必顾及我，我们家的钱够你用。”

殷汐言沉默了片刻，“我好歹也是你的妻子……”

唐溢臣闷笑了一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

比起人家娶的那些妻子，殷汐言还真的挺不合格的。

“没事。”唐溢臣拉起殷汐言的手，“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这是我对我妻子唯一的要求。”

他的眸色深沉，“你想做什么都行。”

上一辈子，殷汐言是将军，被各种条条框框的礼仪束缚着。唐溢臣跟着她一起征战四方，自然也知道军营生活有多辛苦。

不是说女子不能参军，而是一个小姑娘冒这么大的危险，还吃这么多的苦，他确实是挺心疼的。

殷汐言也是一个臣子，有一些东西是她做不了的。

唐溢臣倒是宁可这一世的殷汐言开心点儿，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样倒也挺好的。

唐溢臣才不想搞什么硝烟四起，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他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厮杀，无数次硝烟四起了。现在，他只想要和殷汐言一起岁月静好。

殷汐言感觉到了唐溢臣情绪的变化，她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吗？”

唐溢臣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听说海上有一座蓬莱仙岛，那里有长生不死药，你想要长生不死吗？”

殷汐言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很坚定，“不要。”

唐溢臣问道：“为什么？说不定你不仅仅可以长生不死，也可以治好你的眼疾，而且普通人的寿命这么短暂，有很多东西都看不到。”

殷汐言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生命确实很短暂也很脆弱，但是这也是生命迷人的地方，生命在有限的时间中却拥有着无限的可能。如果生命太过漫长，那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轻笑道：“永生，是一种痛苦。会看着身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死去，但是自己却久留人间。或许能够沧海变成桑田，世界变得面目全非，但是也只剩下一个人了。”

唐溢臣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他有些恼怒地捏了捏殷汐言的手心，“夫人，你可真是会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心口上插刀。”

殷汐